舒舒咬牙盯着赵氏头上的那根耳挖簪——那上头镶嵌了花样,是一对莲蓬。这是并蒂又多子的意头,叫她看着便牙根痒痒!

    廿廿在二阿哥所儿里转了一圈儿,望着墙上的西洋钟,不由得含笑问,“寻常日子,们阿哥爷几时回来?”

    舒舒深吸口气,“回皇后额娘,虽说散学的时辰快到了,可是二阿哥他念书一向用功,便是到了散学的时辰,他通常也不回来,总得入夜了,方不舍地回来。”

    “哦。”廿廿点点头,“真是好孩子。”

    廿廿在正座儿坐下,不慌不忙地端起盖碗来喝茶,“我今儿难得清闲,便等等他就是。”

    舒舒心下激跳,不由得尴尬地笑着问,“皇后额娘有话要嘱咐阿哥爷?”

    廿廿淡淡点头,“没错儿,这话真叫说着了。”

    舒舒不由得冲口而出,“还请皇后额娘示下,回头等阿哥爷回来了,媳妇定当转告。”

    廿廿淡淡一笑,却是摇头,“不急,也不必劳动。我今儿既来了,就等等二阿哥回来就是。”

    接下来的光景,廿廿安安稳稳地喝茶,不时与星楼和赵氏说笑几声,倒也恬淡自在。

    倒是随着光景的推移,舒舒心下急如油煎。

    其实一共过了没多久,外头进来人通报,说是二阿哥已经回来了。

    舒舒抬眼看一眼西洋钟,登时心下一片灰烬——竟比往日早了这么多,根本是得了信儿,这就扔下了书本,疾奔而回了!

    果然,外头脚步声腾腾的,绵宁几乎可以用一路小跑进来的。

    刚入内,便赶紧撩袍请跪安。

    “皇后额娘怎么来了?来之前,该遣人叫儿子一声,儿子才不至如此请安来迟。”

    廿廿含笑点头,“原本也没什么大事,只是想着国孝期这几年,我都没来家里看望看望们。如今服制期满,今儿也恰好清闲,便来瞧瞧们吧。”

    廿廿说着抿嘴笑笑,“……国孝期满,汗阿玛和我最大的期待,就是二阿哥们啊,早早儿传出喜信儿来,好叫皇上和我,早早儿抱孙呐。”

    绵宁清秀的脸上登时涨红,不知该如何接话才好了。

    廿廿环视舒舒等几人,“这便也是我今儿来,最要紧的话儿了。这些话,皇上不便与们说,便总得我这个当额娘的,是时候耳提面命一番了。”

    “咱们家啊,孩子本来就少,如今就得和兄弟两个皇子……兄弟还小,暂且也指望不上,若能圆满汗阿玛享天伦之乐的心愿,便唯有指望二阿哥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