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氏和凌广才呆立原地,半晌过后,才恍然醒悟,连忙呼喊着凌永元的名字,迈开步伐急追不舍,“当家的,别丢下我们啊!”

    随着秦家人四散离去,现场逐渐恢复宁静,秦砚辞这才温柔地转向凌瑾韵,眼神中满是关怀:“韵儿,你没受伤吧?有没有受到惊吓?”

    凌瑾韵仿佛一只受惊的小鹌鹑,小心翼翼地从指缝间窥视着逐渐远去的凌家人,听见秦砚辞温暖的声音,下意识地拉住他的衣袖,那双清澈透亮的眼眸中闪烁着依赖与欣喜,笑道:“砚辞,你怎么这时候回来了?我还以为你要等到假期才回呢。”

    秦砚辞本是因为在县城偶遇了清水叔,从他口中得知凌瑾韵家中有事,担心不已,于是特地请假赶回。

    这番心意,在看到凌瑾韵安然无恙时,竟难以启齿。

    他轻咳了一声,调整情绪,随口找了个借口:“听说家里要添置山地,怕你们忙不过来,所以请了两天假回来帮忙。”

    凌瑾韵闻言,连忙摆手。

    她轻轻地推着秦砚辞,试图劝他回到学堂:“山地的事家里自有分寸,你还是快回去读书吧,别让这些杂事耽误了学业。”

    她的目光落在秦砚辞那双干净修长的手上,想象着这样一双应当握笔写字的手,因为农活而变得粗糙不堪,心中便是一阵不忍。

    秦砚辞见状,宠溺地揉了揉凌瑾韵的头顶,微笑道:“放心吧,这两天耽误不了什么,两个月后的科举考试,我一定能够金榜题名,让你成为骄傲的秀才娘子。”

    凌瑾韵闻言,动作一顿,定定地望着秦砚辞。

    秦砚辞察觉到自己话中的承诺,脸颊不自觉染上了一抹羞涩的红晕,再次清了清喉咙,转移话题:“我先去看看新房子的修建进展如何。”

    正当凌瑾韵准备跟随秦砚辞步入新居时,一个念头忽地闪现脑海,她猛地停下脚步,神色骤变,随后便匆匆向旧屋奔去。

    她险些因刚才的纷争而忘记了那躺在旧屋中,依靠吊瓶维系生命的男人。

    秦砚辞疑惑地望着凌瑾韵急切的背影,正欲迈入门槛的彭氏忽地一拍额头,恍然大悟般喊道:“哎呀,我都忘记提了,旧屋里还躺着韵儿她们带回来的那位病患呢。”

    “二嫂,麻烦你帮我告诉母亲一声,说我和韵儿去旧屋查看那位病人的状况,可能晚些时候才会回来。”

    秦砚辞闻言,立刻搁置了看新房的念头,急忙吩咐彭氏一句,转身亦步亦趋地追向凌瑾韵。

    凌瑾韵心急如焚地冲进谢行所居的房间,却惊讶地发现床上空无一人,而一个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时已悄无声息地矗立在她背后。

    一阵刺骨的寒气随之逼近,一把寒光闪闪的匕首悄无声息地架在她的颈侧,一个低沉且充满杀意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你是何人?这匕首上的毒针,可是出自你手?”

    凌瑾韵乖巧地站着不动,但她的好奇心驱使着她的目光极力向下探索,企图穿越那片银光闪闪的锋芒,捕捉到架在自己脖颈上的那件神秘兵器的真实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