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那娄诘蹙着眉,缓缓睁开眼睛,琉璃色的眸中盈满暗沉细流,抬眸看着缓缓走来的人,轻声开口,音色嘶哑干涩。

    “那小丫头呢?”

    那迦垂眸看他一眼,伸出两指搭在他的腕间,见他不言,面上逐渐有些不耐烦,他无奈开口。

    “郡主无碍,昨日已经回府,今晚二更会来看你。”

    摩那娄诘紧蹙的眉一松,屈着长腿坐在床上,散在周身的墨发将他衬得苍白无比,好似一尊雪砌的人偶,精致又脆弱。

    他感受着心口的闷痛,长睫微敛,暗暗运转了一下内力,刚起势,瞬间便被一只温润的手按住。

    “师兄还是安分些好,引蛊虽成功,但也令你元气大伤,此时不可妄动内力。”

    摩那娄诘琉璃色的眼眸轻挑,不在意的收回手,理了理垂在膝边的长发,弯唇笑了笑。

    “此番有劳师弟了,等回王庭后,本君让人再给你的佛祖镀一层金身。”

    那迦嘴角一抽,大可不必。

    摩那娄诘抬眸扫了一眼暗室,随后在角落的矮榻上发现一团蜷缩着的人影,目光瞬间寒了寒,缓缓启唇。

    “摩那娄严死了?”

    那迦顺着他的目光看去,摇了摇头,轻叹一声。

    “还有气息,想是他命不该绝。”

    “是吗?”

    摩那娄诘冷笑一声,起身朝着那处走去,周身萦绕着肃杀寒意,脚踝上的金铃一步一响。

    “不是命不该绝,是非要绝在本君手里不可。”

    那迦一惊,看着他的话音刚落,墙角的人突然动了动,随后缓缓抬起头来。

    一双满是阴翳的眼睛看着墨发披散,居高临下的停在他面前的人,嘴里顿时发出一阵“嗬嗬”声。

    似是预测到了自己的命途,他艰难的挪到榻下,身形不稳的摔在他的脚边。

    随后用枯瘦如柴的手指,颤颤巍巍的在地上划出一行带血的梵文,用力又虔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