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又是怎么提前看出来那些难民是杀手来的?”徐世忠又问道。

    “因为我还从未见过这么干净、精壮的难民,我们一路自北而来,碰到那些逃亡之人,谁不是惶惶之色,茫然而又惊恐万分,一些小小的动静,就如同惊弓之鸟,哪里会像他们那样,见到我们带着兵器前来,仍旧只是待在那里,静静的看着我们走过去。”

    “何况那克苏对气息感知何其敏锐,只是露出那么一丝丝的杀气,就被他感知到了。”

    “还有那房间中,看似干干净净没有人住过,但茶壶里的茶水尚有一丝余温,证明我们来之前,已经有人在那里待着,不是埋伏又是什么?”

    杨毅耸了耸肩,以他的心思敏锐,一些刺杀很难奏效。

    徐世忠也感觉奇怪,明明杨毅才不到20岁年纪,却有一种极富江湖经验的感觉,可他的平生经历,根本就跟江湖游历扯不上边。

    “难道真的是天生异智,多谋近妖?”徐世忠心中嘀咕。

    “大人能够自身警觉就好,到了皇京,我们也不能侍卫左右,大人自己要注意安全……话说回来,也不知他们把波波和贝儿这2个女奴抓去做什么,莫非觉得用这2个戎狄女奴做人质,还能威胁到大人不成?”

    “这也很难说……”

    徐世忠轻蔑一笑,觉得这些杀手头脑有些不清醒,反倒是杨毅皱了皱眉头,似乎这2个女奴被掳走,会是一场不小的麻烦一样。

    “真是多事之秋,没想到才刚歇口气,立即就遇上这种事。”

    一场刺杀,显然扫了大家出行河洲的兴致。

    黥面军草草休息片刻,天还未亮就出发了,杨毅看到通河驿大门紧闭,许是被这一次吓破了胆,估计这位心善的赵驿丞,再也不敢胡乱接济难民了。

    大军路过廊丁郡,通过边防营寨的时候,遇到了一些麻烦,好在有“皇族密令”的腰牌开路,衮洲防卫使痛快的打开营门,杨毅部终是在午时之前进入到了河洲。

    到了这里,随时随地都有可能进入遭遇战。

    杨毅部只在马背上匆匆吃了口干粮,便沿着官道向睢县的方向赶过去,这一路上他们丝毫不顾及隐藏痕迹,只凭马快,甩掉了好几拨听闻声音赶过来查看的戎狄探子。

    “大人,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已经有好几拨人马跟在后面观望了,要不要返身冲上一波?以防后路被堵死!”郑继祖向杨毅建议。

    “不必,将我的旗子竖起来,告诉他们,我杨毅来了!但凡有阻我踏马前行者,尽数杀之!”杨毅眼睛微眯,杀机毕露,被一场刺杀勾起的怒火,此时要发泄在这些戎狄健奴身上。

    “好勒!”

    他们虽然已经不再是玉宁关边军所属,但是自北疆起势以来,代表“杨毅”的那面战损极其严重的“杨字旗”却一直被郑继祖保留着。

    闻听此言,郑继祖珍而重之的从白烟腹下一摸,便是那面白底黑字的旗帜,上面不但血迹斑斑,而且近4成已经被火焰焚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