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明威微微抬手道:“杨毅,如今大战在即,你昨日奋勇,已经身受重伤,加上你身有残疾不利作战,我便安排你去伙头营或伤兵营,你可愿意?”

    “好的,标下……”

    杨毅当然知道杜明威这是施恩以报,对他现在越好,就越是要告知将士们,他不会亏待奋勇作战的军士,要做到功有所赏、伤有所置,让大家毫无后顾之忧的作战,这也是大乾王朝“兵将不定”的军制造成的,每逢作战前,军官都必须想办法取得军卒的信任,否则这场仗也打不下去了。

    杨毅本打算就这样美滋滋的退到大后方混吃混喝,哪里想到刚刚塞入怀里的白银微微一动,凭空消失,随即脑海中闪过一条信息:

    【叮!充值成功!你获得个元宝!】

    “标下……不愿意!生为大乾人,死是大乾魂!承蒙都卫看重,杨毅唯有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杨毅在喊出话来的这一刻,眼睛都红了,那不是被感动的,那真的是被急的,开什么玩笑,居然要让他在大后方混吃等死,捡不到人头,拿不到军赏,他还怎么充值?这7天新手5折优惠期,已经浪费1天了,他怎么能不急?

    杨毅这番话,让杜明威都语塞了,他吹胡子瞪眼,心中埋怨:“你这个愣头青,我是遵照白锦儿的吩咐要保你一命,你怎么缺根筋?罢了罢了,你自己要找死,也怨不得我,哪天要是白锦儿问起来,我也只能忍着被她骂一顿。”

    “既如此,那你便做我的亲卫,随我左右……”

    “都卫!请听我一言!我与戎狄健奴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寝其皮、饮其血、食其肉!请准许我到关城第一线,我誓要与戎狄健奴死战!”

    杜明威眼睛一翻,恨不得一脚把这个不知进退的二愣子踹下关台,只是数千将士都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能忍着气,哆嗦着手一把拍在杨毅的肩头,气的眼角都泛出眼水来。

    “好好好!你啊!杨毅!你……好样的!行!我就准你上关墙!第一线是吧,城门关左卫四旗,你就给我守在那!半步别给老子退!你要是死了,老子一定给你厚葬!”

    杜明威几乎咬着牙根子说出这番话,但是杨毅全当没领会,喜滋滋的一瘸一拐的下了关台。

    “呜呜呜……”

    关城外响起戎狄部落发起进攻的号角声,杜明威也不多言,一挥手,号召众将士登上城墙,整个玉宁关如同巨大的战争机器,开始缓缓运转,一组组“云门架”来到巨大的关门后,城门关上起开了“擂石机”和“钉木台”,戍卫边军在各自的守卫点预备,靠近城垛口的大盾兵升起巨盾,长枪兵在枪头下装上钩子,架在盾上,城墙与大盾的缝隙间,长弓兵已探出箭矢,各旗就位,战鼓隆隆,大战一触即发。

    玉宁关依山而建,左边是自西而去延绵数千里的昆吾山脉,右边则是横跨数百里的大雪山,地形极为险峻,关城坚固厚重高3丈余,宽6丈,宽大的关墙可足容4辆马车并排驰骋,而在关外,两山夹角以关城为顶点向外扩张,形成了一个巨大的平面梯形,经过多年的战争,早已磨砺的寸草不生,北疆寒季将至,此时泥土已冻得如同坚石。

    在戎狄部落的号角声中,双股游骑先行,这就是鞑鞑族的“轻马游骑”,作用类似边军中的侦骑探马,一股游骑约百人,皆是精擅马术的鞑鞑族人,他们的标志就是个个剃发,只留后脑的一束头发,有的扎成鞭子,也有的直接束成马尾,据说是对“马”的图腾崇拜。

    2支轻马游骑在玉门关前以蛇形姿态游走,目的就是为了探明关前陷阱,虽然说昨日首战,游骑队也在关前围杀了洗奴队,但是一晚上过去,谁知道这里有没有其他埋伏。

    果然,关前2里处,地面忽然垮塌,一条深十数尺,宽六七尺的陷马壕沟出现,游骑队的鞑鞑兵机警反应,迅速踢踏马背纵身朝着其他马背跳跃过去,精擅马术的鞑鞑兵除了1~2个实在躲避不及,让战马陷入坑中,其余都安然无恙,结果杜明威连夜让人挖的8个陷马坑只是坑死了十数匹战马。

    游骑队很快来到关城下,一阵叫嚣便携马而去,彼此都清楚,谁也奈何不了谁,杜明威沉着应战,没有让弓手放箭,这数百人马就算全部死在城下,也值不回箭矢的价值,历经多年守关战役,他比谁都清楚,在激烈的守关战中,能够远距离攻击敌方大队的箭矢是何等珍贵。

    不等这些鞑鞑族的轻马游骑返回本阵,在距离关城数里外的戎狄部落大营中,忽然站起十数名“小巨人”,杨毅在城关上看得清楚,那些“小巨人”都是上身赤裸,下身绑着整块的兽皮,青黑色的皮肤,在胸口,肩头都有图腾刺青,至于长相倒是与普通健奴差不多,方面大耳,稀发浓眉,一副未曾开化的野蛮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