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泽谕吉等着她哭完,她的肩膀从剧烈的颤抖变成了小小幅度的震颤,就好像是一只在窝里的小鸟一样,他碰到她的时候隔着一层布料觉得她的身体烫得像是在发烧。

    他把她的脸轻轻转过来,递给她纸巾。

    她并没有接过来,而是用脸颊去蹭他捏在指头上的纸巾,擦掉眼睛里面的泪水,又挨着他的膝盖想了一会,才重新坐起来,说了声谢谢,接过纸巾擦了擦眼泪。神情趋于平静

    “你一定觉得我疯了吧。”

    椎名真白很平静的这么说,她自己已经接受了这个事实了。

    福泽谕吉比任何时候都认真的摇了摇头。

    “你只是太专注了。”艺术家全部都是敏感纤细神经质的。

    “是吗?”

    她重新看了看远处的那一幅画。

    以观众的视角,就算排除掉所有美啊恐怖啊之类的,至少也能够看出作者在创作的时候倾尽了她所能倾尽的全部东西。

    不要说灵魂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了,就算当时每落下一笔就要掉一根手指,她也会毫不犹豫的画下去。

    她看出了这一点,福泽谕吉也看了出来,所以她点了点头不再说些什么了。

    “…叔叔你是做什么的?”她问。

    福泽谕吉想了想,不愿意说谎,于是尽量含糊的说一句,“在城市里四处奔波。”

    “是警察吗?”

    “没有那么高尚。”

    真白眨眨眼,“总之要在城市里面到处走。”

    他点了点头。

    真白站起来,走到公园的公告栏那里,从里面拿了一份免费的地图回来。

    她重新坐到长椅的另一边,在那上面用指甲画了两个标记。

    “那么我免费给你提供一个情报吧。”椎名真白说。“这两个地方…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