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政台里除了吴莎,还有另有一名暗卫,自从徐喻明一改他当司徒时的淡漠开始对三位皇子“动嘴”,他就时刻警醒着。发现有人换药时,他第一时间报给了首领,同时,吴莎也发现了,她也不可能不发现,这天正好是她扮成徐喻明在宫里当差,她是懂医术的。

    被换掉的药对普通人来说也许危害并不大,但对本就虚弱的人来说那便是一剂至少让他休养大半年的虎狼之药。吴莎尝了一下这药,发现还挺对症,有此药方的人定然知道徐喻明的病症。徐喻明回京后,一直是张院首替他诊脉,偶尔吴莎也会试试手,她这边是不可能把他的脉案泄漏出去的,也就只能张院首那儿有漏洞。

    宫中暗卫查案有他们的章程,她倒可以去看一眼太医院里有没有可疑之人,这样的人留着对齐暄帝来说也是祸患。

    这些事自然是暗中进行,明面上,徐喻明忽然病重在家休养,就在旁人猜测观政台以后会如何时,齐暄帝宣布在幽明郡王病休时三位皇子也不用来观政台,然后又从太学抽了两名小有名声的学子,里面就有萧康思的好友卢三郎卢友琦。

    前面三位学子一步登天,伴在陛下身边处理机密要事,令天下多少学士羡慕。如今又增了两人,还都是从太学里挑的,一时间太学的门坎都快被人踩破了。

    三皇子也是在陛下下令让他们不必再去观政台时,才知道徐喻明病重的事牵扯到他的母妃。他又气又急,又可惜白白丢了参与政事的机会,他还想好好表现一把,得齐暄帝另眼相看呢。

    二皇子这会儿也有些后悔,不过若真能让老三背了黑锅,就是不能观政也没什么,齐暄帝早晚能找到其他方式让未来太子学习处理政务,到时候就不用再听那个病痨子多话,听说那个病痨子都下不了床了,真是活该。

    传言中下不了床的徐喻明正吃着吴莎喂给他的蜜蜂炖梨,他就是有点咳嗽才跟吴莎交换了没有进宫,本来想养几天,现在看来,他可以养很多天。不过如今在家养病,他有了一个困扰,就是儿子徐言山非要来侍候汤药。徐言山如今对于人情来往通达不少,父亲病了,他自然得在边上侍候着,哪怕父亲不喜欢他在,他也可以在门口守着,为母亲搭把手。

    “言山可真是孝顺。”屋内吴莎一边给好徐喻明端水一边感慨道。

    徐喻明看了她一眼,发现了眼中的促狭,他就知道她不是真夸一个人。

    “这性子也是直了一些。”

    “你若没有遇到我,也会是这样的性子。”吴莎打趣道,又问“这样算是把你教好了还是教坏了?”

    徐喻明感觉这个问题不好回答,便问“观政台那里有什么好消息吗?”

    这话题转的,吴莎暗叹,说“事情处理好了,我们再病个十来天再回去,也让陛下跟新来的观政士处处。”

    “该有人已经开始拉拢这些新人了吧。”

    吴莎闻语笑着看向他,“你该问是不是已经有人被拉拢了。”

    “有吗?”

    吴莎伸出两根手指在他面前晃了晃,说“只有两人不为所动。气节,真是难能可贵呀。”

    “能有两个已经很好了,这两个能不能守得住还不一定呢。”

    “管他呢,这世上只有有你这位真名士在,便足矣。”吴莎假作崇敬地说。

    “我还有气节?我不是中了你的美人计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