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家中坐,祸从天上来。

    望着身旁顶盔带甲骑在马背上的李百鸣,低头瞧瞧自己身上绑着的绳子,房遗爱感觉自己很是冤枉。

    自己不就是躺在床上眯了下眼睡着了没听到下人的喊声,不就是赖床晚起了一会儿功夫吗?

    可这样他李百鸣至于直接就闯入自己房中把自己从床上拎起来绑了带着进宫。

    再说了要是他开头就说是自己那个大舅李承乾让自己进宫的,自己又那会舍不得床赖着不起来呢!

    抬起手,房遗爱想揉揉发痒的鼻尖,可是看看手上绑着的绳子,再扭头瞧瞧李百鸣那张板着的臭脸。

    房遗爱放弃了想让他给自己解开绳索的念头,心里不由的想到了自己的娘亲。

    要不是自己娘亲去自己舅父家中还未回来,他李百鸣敢这样对自己吗?

    房遗爱相信他不敢,那怕他是百骑的人,那怕他品阶比自己还高,那怕他是陛下信任的人。

    只要他敢这样做,他这张脸不被自己娘亲挠花了再怪。

    想着自己娘亲那护短的性格,房遗爱很是怀疑自己到底是不是父亲大人他亲生的孩子。

    别人都当着他老人家的面这样欺负他儿子,可他老人家却还是无动于衷,一付风平浪也静的样,甚至还很客气地跟李百鸣这憨货有说有笑的问李承乾那个愍王殿下让自己进宫是不是有什么要事。

    “呸。”

    狠狠地朝地上吐了口痰,房遗爱好怀念被娘亲她护着的感觉。

    “房附马这是什么意思?”用手擦去那随风溅到自己脸上的啐沫,李百鸣目光一冷,一字一顿地开口问道。

    尤其是瞅着房遗爱那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剥的样子,李百鸣知道他很不服气,也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有些太过粗鲁。

    但是一想到李承乾那位殿下让自己来把他的带到陛下面前时说话的语气,李百鸣释然了。

    反正都是得罪人,那么自己为何不得罪房遗爱他好些。

    虽说他是房相的次子,更是高阳公主的附马,可是这也得看要跟谁比。

    就像李承乾这位殿下,现在他虽然是丢了太子之位,更是被封了一个有些搞笑,有些讽刺之意愍王之爵,但李百鸣很清楚在陛下的心里他是被放在一个什么样的位置之上。

    当然更为重要的是,如果说以前李承乾的那个太子之位是因为他那嫡长子的身份得到的,那么他现在的亲王之爵可以说是他全凭本事得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