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他听见自己这般说,以一种妥帖的、又过分理性的口吻,“你爸的反应很正常,说明他很爱惜着你这个掌上珍宝。我没有生气。”

    女孩闷闷应了。

    陆董事长知道她在想什么,小姑娘这是觉得他反应太平淡了,好像根本不在乎她。

    他很清楚,自己隐忍克制,不比那些天性释放的少年人,多情而敏感,更能与年轻姑娘产生思想上的共鸣。

    但这又有什么不好?年幼的爱情虽然美得惊心动魄,却也碎得轰轰烈烈,少年总是情绪化的,一经家长反对,这股情绪见风即长,厌恶、争执、反抗、逃离、崩溃、后悔,一步步,由情人变成怨偶。既然早就窥见了此路不通,又怎么会重蹈他人覆辙?

    他无法给予她少年般热情似火的回应,却能从别处略作补偿,用一个成年男性的成熟、宽容、忍耐,如长风,如深海,一一扫平他们面前的障碍。

    这些事情,小姑娘现在是无法领会的,因此他并不打算说出来,徒增她的烦恼。

    “我们很快会见面的,在家好好待着。”

    “好。”

    她重绽笑颜。

    两天后,没等总裁爸爸找上门,另一位客人来了。

    一辆车停在了曲家的门口,曲父抬头一瞧,脸色很不好,被曲母拉住了袖子。

    父亲生生忍住暴走的冲动,去房间告知女儿。

    琳琅拉开了窗帘。

    楼下,年轻男人唇色苍白,雪白衬衫一尘不染。

    阳光清透,枝影斑驳,却在男人的忧郁眉间侵蚀出痛苦之意,难掩形销骨立。

    直到视线出现了一个人,他略微收敛情绪,并努力让自己看上去精神不错。

    “……琳琅。”

    哥哥沙哑着音色,不复平时的沉静清亮。他的紧张是如此的明显,想要靠近,又怯于她的排斥。

    “我很快会回来的。”

    琳琅没有寒暄,冲着曲母点头,快速钻进了车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