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雨气愤得根本听不下去,把自己手头托着的蛋糕小盘子往那人怀里一拍:“人是不是还在,在哪?”

    那小哥正好瞧着个抛媚眼的美女,心痒痒准备搭讪,不耐烦地随手往角落一指:“喏,那边,刚才在看那幅保罗·塞尚的《卡牌玩家》。”

    云雨回头,果然瞧见一男一女走到画前。

    女子长相娇俏,身着长裙,气质优雅,指点间极富艺术气息,而身边的男子穿着一件栗色风衣,带着围巾,看起来也很有老派艺术家的味道。

    看上去没错!

    虽然裙子无袖,但为了气场,云雨还是捋了一把袖子,头发一甩,从侍者手里拿了一杯香槟,走上前就泼了过去——

    “你这样的人,也配。”

    ……

    云雨赶紧扑上去将梁端抱住,要哭没哭:“我对不起你!”

    梁端在她脸上捏了一把:“你还知道。”

    徐采薇则唏嘘:“你俩这缘分,老天注定的吧。”她很敏锐的抓住一些漏洞,“不对啊,戴帽子,英伦风,不像梁哥你的风格?而且,那个美女又是谁?泼酒这么大的事,当时不可能没人反应。”

    “在角落里,而且我没有声张,至于美女,是我妹妹,她主修油画,那天出门觉得我穿得实在不像看画展的,非拉着我换了那一套。”梁端哀怨地盯了云雨一眼,云雨正在偷笑,被他发现,赶紧埋头。

    可惜晚了一步,梁端还是对着她脑袋,一通猛揉。

    小关很给力地接上:“啧,那个时候就懂护老婆了。”

    梁端抿唇一笑,没有拆穿。

    实际上,恰恰相反,他认出了当年在蓝花楹下不分青红皂白泼他可乐的女孩,甚至旁敲侧击打听出了她的身份。

    两次的误会将他那惊鸿一瞥的心动渐渐消磨,在心里先入为主,认为云雨是个娇生惯养,脾气极差的大小姐。

    即便因为冲动情有可原,但事后连声道歉也没有,实在很损印象。

    梁端不想说,可是云雨并不笨,当她把所有串联起时,忽然明白,重逢时梁端为何会是那样一副糟糕的态度:“难怪你在航站楼对我没好颜色……”

    梁端认真说:“你以前可从来没给我好颜色。”

    “那不是不知道是你么?”云雨小声辩解,又大方地冲他道歉:“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