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副模样,刚才那电话是什么梁端登时恍然,一边递纸巾,一边堵在工位前冷冷地说:“活该。”

    活该?

    云雨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但看他的口型,又分明没错。

    是啊,是她活该。

    这一急,眼泪又不争气涌了出来。

    这下,梁端干脆把手上的东西往旁边空位一扔,把整包抽纸拿过来,连抽四五张,搓成一团,半蹲在前,越过她的手,不耐烦地替她擦眼泪:“我说什么来着,不栽跟头体会不到切肤之痛,栽了跟头,一辈子就都不会忘。”

    云雨抬起头,一边啜泣,一边问:“只要最后结果是对的,不就可以了吗?对他来说也只是多花几十秒点个同意。“

    梁端不解她的幼稚想法,戏谑道:“你这样想,人家可不这样想。“

    云雨不吭声,道理,谁又不懂呢?

    梁端逼她接受现实:“人家只会觉得你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做不好。而且,这种事情,不要解释。”

    “不解释?可这并不是我的错。”

    “从你答应开始,就是你的错,唯一的办法何老师已经告诉你了。”看云雨死心不改,他便诱她深入,去撞南墙,“好吧,方法姑且不谈,单说解释,实乃徒劳。你把那些人都扯出来,又如何?难不成还要一个个对质?一旦对质,他们承不承认就不再重要,最后难堪的人一定是你。”

    一定是你。

    短短四字,像给她判了死刑一般,云雨心凉大半截。

    无论这里的人表面有多好,但现实就是现实,职场就是职场,这不是伊甸园,不是象牙塔,更不是充满梦想的乌托邦。

    梁端及时地又给她抽了两张纸,把脸上的泪痕拭干,轻声问:“下此还帮吗?”

    云雨哭着说:“不帮了,再也不帮了。”

    梁端擦拭的手一顿,呵笑一声:“你真的能硬下心拒绝所有人情?还不够聪明啊。”他的声音忽然变冷,“要帮,谁让你帮你都要帮,但是有前提有条件,让他们自己去领导那儿报备,也不要用自己的账号邮箱,不然你就拖着,拖到事情烂掉也不要插手。”

    云雨冷不丁冒出一句:“那不是很无耻?”

    梁端把纸巾扔掉,不再理会她,只硬邦邦地说:“这里不适合你。”

    云雨低下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