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汉初平三年九月,河北入秋,从燥热中脱身而出的青树、绿草纷纷褪去了丝丝绿意,取而代之披上了枯黄的花衣裳,有些树叶脱离生长的枝桠随风会,而且只需要两人就能进行一盘棋局,当然有可能由此衍生开的赌博吕布在一开始就言明禁绝了,为此还在有这个苗头的时候先拿了几个刺头杀鸡儆猴。

    此外吕布也想过是不是什么时候在军中举办一场中国象棋大赛,让全军每个军侯都推荐出手下一名将士,经过初赛选拔、复赛抉择一直到决赛最终决出前三名,将有机会获得丰厚的赏赐,想必对于这些兵哥是一个极大的吸引,而且就算不是参与者做一个观众那也是一个释放精力的途径。

    而在此之前这数个月的时间,就是让他们好好去准备积累经验互相竞争的过程。

    这个想法的提出自然得到了良乐、荀攸、王成等人的赞同,至于吕布每每能有这些奇思妙想而且最终都证明做好了都会有不错的效果,有些刚开始看不太出来的最终也得到了很好的践行,到现在他们都有些麻木了,不管是马钧的工器坊、华佗的医疗队还是貂蝉的女间组现在可都是吕布军四处征战时候能够取得一些先决优势的重要因素,而荀爽的并州书院现在也在源源不断向并州乃至司隶部分小县源源不断输送人才。

    “将军!”

    “啪嗒”一声,良乐提起一只“車”按在了吕布的“将”上,然后将那只“将”提起来,丢到自己手边,抬起头来笑眯眯的望着吕布。

    吕布哈哈笑了一声,道:“伯羽还真是毫不留情啊,不过这样有来有往有胜有负,才有点儿下棋的样子。”

    吕布的象棋水平其实不咋样,当然肯定不臭,不过比起良乐这样专注谋略二十年的半专业选手,就远不是对手了,哪怕良乐真正接触中国象棋还是在他的影响下。

    不过两人的对弈良乐总是输多胜少,对此吕布心知肚明是怎么回事,但也没有刻意去点破,有些事情不需要在意那么多,人生少些拆穿可是会美好许多的。

    荀攸坐在另一边凑在煮沸的酒炉边,王成在另一边往炉子里拾掇着柴火,忙得不亦乐乎,不过他的成果可就全被荀攸享受去了,提起小杯撅起嘴微微吮了口热酒,然后哈了口气,啧啧赞道:“果然有味道,子昂比上回又有了进步了,值得肯定!”

    王成白了他一眼,连句话都懒得和他说,站起身来提了壶酒到吕布二人身边,将他们旁边空的酒鼎斟满,良乐举起酒鼎抿了一口,呵呵笑道:“公达有好处都只顾自己享,还是子昂深得吾意啊。”

    吕布没他们那么文雅,一杯热酒一口而尽,酣畅淋漓,若非不通制酒的工艺,只隐隐记得一些材料,对比了一下和现今差别太大,他可能也要在这上面提一些意见做一些改进了。

    虽然现在也算习惯了跪坐以及一些礼节,但也只是在很多外人在的时候,不然像是荀攸现在坐着的就是一张梨花木老人椅,当然在这里被吕布叫做安乐椅。

    这种底下弧形自动晃荡的摇椅靠坐起来的确舒服,荀攸每次来他这儿都要占上这个位置,而且也向他预订了一张,目前正嘱咐工匠去做呢。

    闲事暂尽,酒也饮了,接下来便是商讨正事。

    此次随吕布出征的武将除了王成,还有典韦、郝萌、阿依木、凌刑等人,这其中典韦和阿依木作为先锋军马,已经先一步开到了中山国准备与公孙度交接韩馥一事。

    韩馥率领残军一路奔出巨鹿,遁入中山国,却没想到在此受到久候的辽东军重重一击,除韩馥等数十人马侥幸逃脱,其余全军非死即是被俘;而韩馥也在逃至广昌之时碰上了和之前的公孙瓒一样的待遇,被自己属下背叛,反缚其双手押至公孙度处,一方诸侯就此成为阶下之囚,真是何其凄凉。

    当初河北三雄,如今只剩袁绍一个。

    吕布暂不会去管袁绍,他要先将幽州以及冀州北这一部分先收入囊中,使其与并州连成一片来,而后再对虽遭逢打击但余威犹存的袁绍下手。

    就在荀攸行将开口之际,门外却传来通报声音:“秉太尉,河北甄氏求见。”

    室内四人都是一怔,荀攸最先反应过来,对吕布道:“主公,这应是那中山无极甄氏,家主甄逸为上蔡令,于家中倒是有些交情,不过早已仙去。这甄氏也算是冀州名门,就是而今也不知是哪个当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