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挺精彩的,”李凤鸣往后稍退,没话找话地顺嘴打哈哈,“没想到,战开阳脱了衣倒不显羸弱。”

    此时演武场上大多数人都发现了她和辛茴,气氛便没了先前那份自在。

    其实,若双方都大方坦然,也没什么好尴尬的。

    可齐魏两国国情不同,李凤鸣和辛茴还没如何呢,演武场上这群男儿郎倒是别扭到四散“奔逃”起来。

    战开阳本人更是慌张,跑去一边手忙脚乱地穿衣裳。

    两相对比,李凤鸣的坦然倒无端显得轻浮佻达,这就真尴尬了。

    她无奈地摇着头浅声嗤笑,对萧明彻道:“那你们继续,我不打扰了。”

    萧明彻面无表情地颔首,目送她离去后,扭脸瞥向战开阳。

    那眼神冷得像冰锥,迁怒意味十足。

    战开阳被冻得个透心凉,在这样春末夏初的和暖晨光下,竟打了个寒颤。

    *****

    明明就住一墙之隔,但经过演武场那件事后,李凤鸣和萧明彻好几日都没碰面。

    到了闰四月的最末这天,齐帝在清麟宫端仪殿设宴庆螺山大捷。

    李凤鸣随萧明彻进宫赴宴,两人才又坐到一起。

    其实李凤鸣从小就厌烦宫宴。

    以往她每次出席宫宴,都要面对无数看不见的机锋。父母有心借这种场合打磨她,不到必要时,哪怕坐看她出糗甚至出错,也不会出声帮忙解围。

    所以,她参与过无数回宫宴,却从没哪次是单纯愉悦地吃吃喝喝,不烦才怪。

    可今日这场宫宴却让她有些高兴。

    因为齐国女子地位不高,今日无非就是盛装打扮得漂漂亮亮,跟在父兄或夫君身边,安静做个礼节性的摆设。

    她就只管跟在萧明彻身旁,向帝后行礼,与众人点头寒暄,不必担心有人突然向她抛出隐晦又难解的问题,更不会有人突然在言辞间使绊子挖坑,试探她对某人某事的看法。

    在席间落座后,她更只需欣赏歌舞,品味美食,再好奇偷瞄在座某些齐国有名的朝堂栋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