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杀过去不就得了。”尾火虎心道有什么可准备。

    “哪那么多话!”箕水豹挑眉不悦。

    “嘿……你……”尾火虎心道,这“猫”真是一天不打就皮痒,转念一想真要动起手来,挨打的恐怕多半是自己,挨打他倒不惧,只不过余烟怕是要不高兴,与箕水豹动手事小,惹余烟生气事大,便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

    眼见尾火虎话到嘴边却生生咽下,箕水豹笑而不语,自打他知晓尾火虎与余烟相识,尾火虎便与以往截然不同,脾气更是收敛了不少。想及此处,箕水豹的笑容凝固在嘴角,转而成了苦笑,他到是羡慕尾火虎有余烟管着,自己呢,也能如此吗?罢了,罢了,谁让尾火虎捷足先登了呢。

    转而回望,余烟依着洞口正关切地看着他们二人,箕水豹终于明白为何日前心中不怅,“未能早些与你相遇,乃我此生最大的遗憾……”

    觉察箕水豹有异,尾火虎疑惑道“怎么了?”

    “没你事。”箕水豹押着尾火虎前行,不想让尾火虎看到自己此时苦涩的模样。

    端月初六,拂晓。

    余烟呆站于幽谷谷口,雪飘如絮染白了墨色罗裙。

    一柱香前尾火虎带着余烟自雪域来到幽谷,箕水豹不置可否跟随在旁。

    “我想在离开前去久居的地方看看。”这是余烟的原话,尾火虎自然知道她口中所指的是哪,箕水豹则并未多问。

    雪域到幽谷尾火虎与箕水豹只用了一念,对余烟来说却仿佛很久远。离开幽谷后每一天她都会自心中默数,转眼已半载有余。如今重回幽谷,她却站在谷口久久未入。她没有阵符,而护谷大阵也已在上官靖墨闯入时被毁,并没有什么阻拦着她,只是她觉得自己已然失去入谷的资格,这里不再属于她。

    曾经他以为她贪玩,对外界事物出满向往,总想着出谷闯荡;曾经她以为他总管着自己,游有归时;追忆如斯,他只是想她常在身旁,而她只是希望学得更多,多到足够追上他的脚步。

    如今她却希望自己从未离开,只是白驹过隙再难复返,谁又能回到从前。

    风与雪自谷口呼啸而过,两朵芙蕖并蒂随着风飘然远去,那是余烟的绣帕,她一直紧紧攥着方才却松了手,尾火虎正欲去追,余烟却探手拦住,默然转身。

    “这一生,我终还是与你错过了……”她与他,都回不去了……

    余烟拖着瘦弱的身躯前行,面容之上没有任何异色,尾火虎却知道她此时已痛彻心扉,快步前行抱起余烟,双臂感知,她似乎比离开雪域前更轻了,闷不作声往云端而去。

    箕水豹皱眉不语,转念消失在风雪之中,若按他的意思,余烟本就不该来这伤心之地。

    与此同时,玄湖旁青石之上,玄周身满是霜雪木然呆立,忽而风雪之中飞来一物,玄提气轻身探手抓过此物,乃是一方绣帕,两朵芙蕖并蒂跃然帕上,帕巾边角以发丝绣制的“玄”字醒目耀眼,而“玄”字旁边则是绣着一个小小的“烟”字。

    “烟儿!”

    玄惊呼出声,逆风疾掠至谷口只用了一息,放眼望去却是白雪皑皑,雪地之上徒留一双小小脚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