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的意思,就是要摘下面具?还是,要用其他身份?

    什么强作镇定,什么云淡风轻,所有精心的伪装,此刻全然崩塌,文羡卿再顾不得其他,急迫的追问:“那我还能见到你吗?”

    他调转马头,竟是要走的姿势,避开她的疑问,摇头,“会给你带来麻烦的。”

    “没关系。”文羡卿又说:“你若是不想不必勉强。”

    信璨却没继续说什么。

    文羡卿知道,他们终将离别。

    ……

    文羡卿心情低落地进了城,走在神武大道上。习惯真是一个可怕的东西,居然能让自己这样难过,居然,居然这么多人?

    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的文羡卿没注意,自己被围了个水泄不通。

    文羡卿吃力地挤出了人流,站在街边台阶上,睁大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这条官道上,人海叠着人海,踮起脚来一眼望不到尽头。文羡卿又注意到,似乎每个街边每座建筑,都挂上了各式各样的六角铃铛。纸做的,木制的,一些富裕的商户,还挂上的铜制的铃铛。只是铃铛没有响动,远远望去,好似一整条街,都摆满了铃铛状的灯笼,一直迎着众人,向那最深处蔓延。

    这奇异的习俗引起了文羡卿的好奇心,方才低落地心情也一转困惑——莫不是什么节日?或者特有的习俗?

    这人流量这么大,该不会遇见节假日?不会没有客栈了吧?那今天还能找到祁大哥吗?算了,这么晚了,还是先找客栈吧。

    文羡卿费解观察每个可能空闲的商铺,吃力地挤到几条街后,让过一匹缀着青穗的高头大马,在街边茫然四顾,各处寻找着。

    不远处,街角巷子,信璨换了身行头,白玉簪子束在发冠上,一袭云纹绣线滚边白罗袍,俨然一副世家公子,翩翩如玉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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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er>。一路使用内力,强行改变身形,此时卸了力,颇有些力不从心。信璨懒懒地扒在墙角,看着文羡卿只有一瞬的失落,在进了城后,很快被琳琅满目的商货吸引,很是不满意。

    “城外还依依不舍地,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信璨闷闷不乐地抱怨着,没听到背后越行越近的马蹄声,只至马蹄声停在身后,信璨竟一点都没有察觉。

    马背上的人半点也不着急,坐在上面居高临下的逗弄他似地,轻咳了一下。

    被打扰的信璨不耐地回头,正要脱口而出的“谁”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在看清来人后,腿先软了。

    “哥,哥,哥…哥…”信璨贴着墙,张皇失措生生把那个字改成了过来。马背上的人看到了他这幅模样,笑眯眯地倾下身,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哦,原来是我那几个月都不见踪迹的弟弟回来了啊。”

    语气是极平缓甚至是和善的,只是那意味深长的笑容,信璨莫名软了腿,鼓起勇气,凑到他面前,替他去顺马前的穗子,殷殷开口:“哥,为了你,我紧赶慢赶,终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