帐幔低垂,月移影动,院外虫鸣依旧。

    一切如常,又一切似新。

    世间多少感情,一见钟情,亦或日久生情,能长长久久的,唯深爱而已。

    第二日,天光微明,慕锦成偏头看了眼熟睡在他怀里的顾青竹,莹白的薄肩半露在月白里衣外,微敞的衣襟下,留有他情动的痕迹,他拢了被子盖住她,心满意足地继续拥妻而眠。

    两人俱是平生第一次,昨夜堪比大战,窗外的鸟雀,准时叽叽喳喳,顾青竹睡得迷迷瞪瞪,听见声儿,翻身就想起床,却不料浑身疼得发软,一下子扑回到慕锦成的怀里。

    “媳妇儿。”慕锦成稳稳地接住她,将早安吻印在她的嘴角。

    顾青竹伏在他坚实的胸膛上,想起昨夜,一时羞得不敢面对他。

    慕锦成细细密密地吻她,喃喃道“你等我,我保证平安回来,和你和和美美过一辈子。”

    “嗯。”顾青竹羞答答低应。

    “是不是很疼,我给你按摩下。”慕锦成抱着她,抚摸她的背。

    “我没事。”顾青竹埋头嘟囔,哪里好意思说。

    慕锦成将她抱下来,轻轻柔柔地为她按摩,顾青竹的脑袋整个扎在被子里,不敢见人,他的手法是真的好,隔了会儿,她身上的疼痛就缓解了。

    两人起床,顾青竹发现褥单上的点点红梅,连忙扯了下来,团做一团,红着脸抱在手上。

    慕锦成接过去,笑着吻吻她的脸颊“傻丫头,我来弄。”

    召回安南旧部的告示,和征新兵的布告,贴满了南苍县的大街小巷,庆丰和宝应看到后,快马加鞭赶回青竹山庄。

    “爷,薛管家说你要去安南,我也要跟你去!”宝应一见着慕锦成,就着急地说。

    “瞎胡闹!那是战场,随时会死人的,又不是南苍县的戏院酒楼,带你一起去玩!”慕锦成一口拒绝。

    宝应皱起眉头道“可……可爷出门在外,总得要人伺候啊,我打小就跟着爷,饮食起居没有我怎么行。”

    “我去就是一个小卒,哪还要人伺候!你老实在南苍县待着,帮廖青料理好府上的事。”慕锦成顿了下,又说“战场上刀剑无情,若是真打起来,我只怕顾不上你,到时白丢了小命,岂不可惜了了。”

    “爷!”宝应红着眼睛叫。

    “行了,别跟个娘们似的矫情!”慕锦成瞪了他一眼,宝应立时不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