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兰芳刘家的军队,是刘家的先头部队,有2000多人,其中500名步枪兵,使用的也是从新加坡购买的褐贝斯步枪,另有50名炮兵,装备四门六磅炮,其余的1400余人都是使用大刀长矛的冷兵器兵。

    这一路刘家军的主将正是刘乾兴的儿子刘阿生,他身上穿着一件粗制滥造的满清正三品参将官袍,不用说也知道,这套官袍是他们刘家自己找人缝制的。

    当年南洋不少华人甲太、甲必丹,都喜欢穿一件满清官袍,譬如说吉隆坡甲必丹丘秀,霹雳甲必丹陈亚汉,槟城甲必丹辜礼欢,布莱甲必丹刘晋福等。他们身上的满清官袍自然不可能是满清朝廷发的,都是自己找人缝制的。这些甲必丹虽然都有心向朝廷朝贡,甚至想要把自己的属地并入清国,可是满清朝廷根本不搭理他们。

    刘阿生的先头部队两千余人,对外号称五千大军。

    “大人,前面就是结连金矿了。”一名刘家护卫向坐在滑竿上,顶戴花翎,身穿三品参将官府的刘阿生禀报。

    刘阿生道“派个人上去向他们喊话,如果他们肯投降的话,就放过他们。”

    “是!”那名身穿绿营兵号衣的护卫退了下去。

    几分钟后,一名身穿绿营兵号衣的刘家士兵走到距离金矿150米外,拉开嗓门大喊道“里面的汉人兄弟听好了!我们是朝廷天兵!你们附逆,意图谋反,罪不可赦!但念在你们是为奸人所欺骗,只要你们放下武器投降,我们可以放你们一条生路!若是你们不肯投降的话,我们五千天兵将会踏平你们营寨!”

    “我呸!”刘丽川骂了一句,“身上披上一件狗皮袍子,还真把自己当清狗了?”

    李文茂问了句“要不要向他开枪?”

    “我来。”刘丽川端起密西西比1841步枪,瞄准了这名喊话的刘家士兵。

    “砰”一声清脆的枪声,刘家士兵头上喷起一股血雾,仰面向后倒下。

    刘阿生勃然大怒,拔出刀向前一指“给我攻!”

    四门荷兰造的六磅炮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实心炮弹从低空掠过,不断砸在木栅栏和沙袋上。砸中木栅栏的炮弹砸起一阵碎木片和木屑,打断了几根木栅栏;击中沙袋的炮弹,能量被沙袋吸收,并未对营寨造成什么破坏。

    刘家炮手们紧张的清理炮膛,以湿拖把降温给炮膛降温后,又塞入定装药包,再把一枚实心炮弹装填进去,大约半分多钟后,炮手又一次点燃火炮。

    第二轮炮弹呼啸着砸在营寨上,其中一发炮弹击中沙袋,炮弹陷入沙袋内;一发炮弹越过木栅栏,落在营寨内,弹跳起来,擦过一名矿工的腿。炮弹一下就把这名矿工的小腿撕扯下来,失去左腿的矿工倒在地上,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声。

    还有一发炮弹砸在木栅栏上,击碎了一块木柱子,碎木片好像弹片一样喷射,躲在后面的一名矿工躲闪不及,被粉碎的木板扎成了筛子,闷哼一声倒在血泊中抽搐。这名重伤的矿工眼看是活不成了。

    又过去一分钟左右,刘家炮手再次点燃火炮,射来一排炮弹。

    营寨内的矿工们被勒令躲进矿洞,听着外面不断传来炮弹砸在地面,或是击碎了木板的声音,这些没有任何战斗经验的矿工一动不敢动。

    前装炮射速虽慢,也没有对守军造成太大的伤亡,可是老是这样被动挨打,却不能反击,对守军士气影响极大。

    刘丽川指了指前方300米外的刘家炮兵阵地道“老这样被动挨打,太憋屈了!我带上六名兄弟,去会会刘家炮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