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初雪的带操比球操还好,小时候她就是因为看到别人跳带操才从芭蕾改学了艺术体操。

    少女在心上人面前,竭尽全力想把自己最好的一面表现出来,一叠浅粉缎带扬开,如同冲刷坚冰的粉色波浪。

    苏致看过很多次她跳带操,知道她最爱这个,以前从少体校回来,要是没人说她,她就只练这个,至于她不喜欢的棒操几乎碰都不去碰。

    而苏致,也最喜欢看她跳带操。软软的缎带,软软的小姑娘,一个男孩对女孩子最美好的幻想莫过于此。

    她有很多不同颜色的彩带,比彩虹的颜色都要多,但其中她又最喜欢这一条嫩粉色的。

    “哥哥你看,这样像不像一朵粉红的荷花呀?”六岁粉雕玉琢的她这么说。

    而今她已经长大了,缎带的长度比那时候更长,苏致凝望着昏黄路灯下的少女,当年的小荷花已经长成大荷花,缎带更为灵动,一个个弧度确实像极了荷花花瓣。

    她今天扎了两个小揪揪,像两个小鹿角,浅蓝的牛仔背带裙里穿了一件白T。衣着限制了她的腿部动作,但光是这样挥舞彩带,光是她脸上纯真的笑意,已经足够撩动他的心。

    星月下,那淡粉缎带仿佛缀满了星子,星月似乎不过是她的器械之一。他昨夜才心灰意冷一寸寸铸就的坚冰,用以保护自己脆弱心脏的冷漠外衣,就被她如微风、如细浪、如轻羽的浅粉柔情一点点融化。

    他想,不管多少次,他都会一样沦陷。

    她今天没走,还给他跳了舞。

    事情似乎和他想象的不太一样。

    ……

    沈初雪卖弄完,轻巧地抖几下金属棒,彩带又听话地回到她手上,叠得整整齐齐。

    “哥哥,你要是这几天不来看我,过几天我就要去帝都参加选拔,你想见我也见不到了。我得去好多天,要是被选拔上了,就直接留在那里训练了。”她拿着彩带,对苏致说。

    他沉默一瞬,忽然问:“吃雪糕吗?”

    “雪糕?好呀!”

    苏致去便利店,给她买了一支小布丁,女孩子吸了一口,眼睛比方才更为明亮。

    一手啃雪糕,一手拿彩带,是苏致对她最深刻的印象。

    在过去的很多个夏天,他们一起走回家,她总是这个样子,无忧无虑,一支雪糕就能令她心满意足。

    而她今夜的模样,令他产生一种错觉,仿佛今年夏天他们还会和那些曾经的夏天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