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大不小的内室里,冰鉴散着凉气,烛光弯扭。屋外雨声淅淅沥沥。睡前因着低气压,她有些喘不过气,便没有放下隔帘,此时,能模糊地望见床那边延伸过来的灯光。

    她想要沐濯,正欲说话,却听李纹忽道:

    “小依是谁?”

    林心愿怔住了,一时间答不上话,试着张了张口,然而发不出声音。

    李纹又道:“陈师兄是谁?”

    “……”

    林心愿心想,自己真的讲了梦话罢,梦话里有小依与陈师兄。李纹已然敛去眉眼间温柔的笑意,面无表情,竟教她产生一种被诘问的压抑感。

    气氛沉闷而暧昧。

    她看着这样的他,不知为何心脏跳得愈发快起来。砰砰砰、砰砰砰,像红灯变绿灯的提醒音,乱撞的鹿一样跑过耳畔。她家教太保守,从没有过经验,但她终究是有作为成年女人的愿望的……

    李纹重新笑了,开始吻她。

    “殿下!”

    林心愿突然像被浇了盆冷水,一把推开了他。

    李纹猝不及防,显然愣了几息,很快恢复了往常的优游自若,从塌上起身,对她温声道:“半夜了,太子妃快睡罢。”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