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一下脸。”扈楚烨递来一盒抽纸。

    “谢谢。”

    温平拘谨抽了两张,贴在额头良久。

    车厢倏忽寂静,唯有暴雨扑向车窗,节奏凌乱,被雨刷不顾一切地清理干净后,又狂蜂浪蝶般涌来。

    温平尽量将自己蜷缩在一角,手心里捏着潮湿皱巴的纸团,并不打算主动开口,可身侧如凝实质的视线似有若无扫过他的全身,温平感觉自己像是躺在了医院的CT机上,一阵滴滴声过后,扫描出的数据全部被旁边那个人看光。

    他现在脑子很乱。

    无比乱。

    消失掉的人又一次出现,让他隐隐筑起的防线大有崩塌之势。

    这是什么奇妙的展开?会不会像沙拉酱和甜辣酱混在一起这样难吃?他该说些什么?扈楚烨要带他去哪?他待会应该怎么回去?如果不回去的话他今天晚上要做什么?

    一连串的小问号从左溜到右,又从右溜到左。

    但就是没有一个消失。

    而车的引擎声突兀消失。

    扈楚烨一脸轻松:“到了。”

    温平迷茫抬头:“啊?”

    面前矗立一栋三层楼高的别墅,红顶白墙,装修精美,第二层处朝外开了一个圆形阳台,罩着一层透明的落地玻璃窗。雨势湍急,两人穿过屋檐一帘雨,扈楚烨用指纹打开了大门,拉着他走进去。

    “这是哪?”

    扈楚烨熟练打开灯,照亮一室北欧简约风格的家具,他笑着解释:“我的房子。”

    温平瞬间紧绷:“我,我会不会有点打扰。”

    “怎么会呢?”

    扈楚烨从玄关处拿出一双毛拖鞋给他。

    温平望着他新拆封的小黄鸭,脸一红,小声问:“这,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