珦澜从椅榻上坐直身,鸟雀、蝴蝶被惊动飞走,他召出戒环里的玉球握在手里,本想随便扔进草丛里,却又觉得这麽好的一件宝物扔掉太可惜,何况他还没亲自向无涯确认过,说不定无涯喜欢宙风的事情是无根无据的绯闻。

    这麽一想他就把手垂下来,握着玉球犹豫了。这时一只雪白的山雀停在前面松树枝上啁啾,引起他注意,接着那只鸟开口用无涯的声音喊他:「珦澜。」

    珦澜诧异睁大眼,那只鸟说:「是我。你还好麽?」

    「嗯。都好。你怎样了?」

    珦澜好像听出那只鸟发出苦涩的笑声,然後无涯说:「我还好。你跟我走好麽?」

    「你跟我爹打起来是真的?」

    「……」没有否认就是真的了。

    「那你应该元气大伤,还耗JiNg神救我。」

    「不救你,你就会没有了。珦澜,我的神识藉玉球潜进这里不能太久,会被察觉。我和你爹打起来是我们的事,你不必担心。但是他不懂你,你跟着他早晚要受苦的。」

    少年握牢手里的玉球,他听不进任何话,只想知道一件事:「你喜欢我爹,你喜欢宙风对不对?」

    山雀沉默了,少年等他回应,他似乎很轻的叹了口气:「过去了。」

    珦澜觉得身上的血越来越冷,冷到指尖忍不住颤抖,他摇头微笑:「嗯。我知道了。无涯叔叔你走吧,我要留下。」

    无涯急了:「珦澜!跟我走。」

    枝梢上的雀鸟话音方落,就被一道闪电轰得连灰也没有,空中几根白羽飘落,珦澜被突如其来的发展吓懵了。看不到任何施展雷术的人的身影,但珦澜知道是宙风做的,这里是宙风的紫云g0ng,没有什麽不在其掌握之中,方才的事就是最好的例子。

    珦澜知道无涯肯定没事,但仍失魂落魄回去宙风的寝殿。他这天没JiNg神蹦跳,抱了本很厚的炼器古剑诀坐在殿里翻看,等到宙风回来他立刻来了JiNg神,可是不敢贸然凑过去。宙风看他表情变来变去,高兴、忧虑、旁徨都写在脸上,走来m0他头说:「想我了?」

    珦澜胡乱点头,想问无涯的事却又不敢提,宙风舍不得他这样,主动讲开:「我确实和你无涯叔叔闹僵了,但是不关你的事。白里的事不必放在心上。」

    宙风牵起珦澜的手带到另一间厅里用膳,桌上佳肴随便尝一口都能增进几十年道行,宙风没有让珦澜自己入座,而是抱着他坐在主位。珦澜受宠若惊,但一想到以前他见过宙风这麽抱着nV人饮食享乐之後就冷下了脸表示:「我不是需要人哺喂的幼孩了。爹你不必如此。」

    「我们好不容易一起用膳。」宙风笑得苦涩,一脸受伤。珦澜才想起他也就剩宙风这个爹,至於无涯,他还没想好怎麽面对,实在心烦意乱极了,可能以後也懒得想。不过还是要珍惜身边的人,虽然宙风过去对他不算好,却也不是多坏,尽管相处起来仍没有父子之间的样子和感情,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只要有心的话……

    想到这儿,珦澜摇头笑叹,替宙风倒了杯酒说:「这杯酒敬爹。敬我们父子团圆。」

    宙风笑着乾杯,也替儿子倒酒,喝完一杯再倒第二杯,珦澜推辞:「这酒b较烈,我喝多会醉。」其实少年是喜欢较甘甜的果酒,这烈酒确实不合他的意。

    宙风说:「陪爹再喝一杯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