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训狗训得好,才能确保不会背主求荣。

    凌杂的枝梢间漏出一棱光,冷清清地泼着漫卷的草叶,黯淡金芒转瞬大炽。借着这样的光亮,他觉察出徽音似是有所松动了,春冰抽丝剥茧,带动冰层下的蝉翅轻轻一振。

    姬无难和晏岐经年累月地相处,性格也在不知不觉间变得相像。

    可他们又是不同的,晏岐贵为九五之尊,尚有一些矜持庄重。像是飞霜殿里那只承玄年间的白釉梅瓶,轻轻一掷就碎了。

    姬无难抓住她的裙裾,力道比晏岐更重,有种不容拒绝的味道,偏偏语气却是谦卑的,“请主人惩罚贱狗。”

    他今日来得匆忙,没有戴翼善冠,乌发挽在发髻里,映出生漆般的色泽。

    徽音将手指插进去,不紧不慢地搅散了。男人冰凉的发丝顺着肩背翻涌下去,复又被攥成一束,毫不留情地撕扯着头皮,朝着上方高高地拽起——

    “硬了?”

    她讥笑,语气里不难听出鄙夷。

    缝着东珠的鞋尖抵住曳撒,隔着一层针脚细密的锦缎,在他胯下重重地碾了碾。

    早就硬了,那犹带恨意的一巴掌凌厉如鞭,鞭笞在肉体凡胎上,比起身体的疼痛,更令人骇惧的是心灵上的屈辱。他从没挨过巴掌,即使是刑罚也是有规矩的,他是凤子龙孙,是项城郡王,是天子亲封的锦衣卫指挥使,有谁敢让他颜面受辱?

    只有她。

    她喜欢这样,只要能让她感到欢喜,他就会毫无怨言地照做。

    “娘娘……”姬无难喘息着,偏过脸去舔她的掌心,“贱狗硬了……”

    骚劲儿从骨缝里一股股地冒出来,不愧是陛下身前最得脸的指挥使大人。

    徽音温柔地笑了笑,都说项城郡王清冷卓绝,可见越清冷的人,背地里就越会发骚。

    心中蓊勃的余火慢慢淡下去,也是他不长眼色,偏生要挑这个时候送上门来。她本来想找晏岐,但现在好像也不错,徽音伸手拍了拍他的脸,“今日来宫里做什么?”

    “唔…是、是永城王……”

    性器被鞋底碾着,一抽一抽地跳动,姬无难磕磕绊绊地解释,“探子来报,南地暴民哗变,永城王借机起事,似有犯上作乱的心思。”

    她听完又一笑,“这就是你说的小事?”

    不过她的心思暂时也不在这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