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宏深扫了一眼兮泑的背影,欲言又止,最终叹了口气,扭头回了房间。

    余姚烦躁的抓了抓蓬乱的头发,气的撑着腰大喘气。

    每次兮泑一回来全家就说不出的别扭。

    到底不是一家人,怎么装都装不像,但她又说不出赶兮泑走的话。

    她挺敬佩陆宏深的前妻,知书达理还心地善良,有一个儿子不算,还从福利院领养了个女儿。

    但她就想不明白,为什么要领养一个玻璃人,还是个已经六岁的玻璃人。

    余姚跟陆宏深结婚,还没体会二人世界的快乐,就要给个玻璃人当后妈。

    她头一次听说凝血障碍这种病,不能磕不能碰,稍微受点伤就容易出大事,得像个宝贝似的呵护着。

    可兮泑偏偏跟他们所有人都没有血缘关系。

    兮泑躲进自己的小房间,脱了外衣,不声不响钻进被窝里。

    她缩着身子,膝盖抵在胸前,眼底慢慢蓄上一层水光。

    柔软的棉被很快阻断了凉意,她的手脚开始回暖。

    她摸出手机,搜索维塔斯的《星星》,然后戴着耳机,一遍遍的循环播放。

    以前妈妈很喜欢这首歌,经常放给她听。

    现在妈妈去世十多年了,她唯独对听歌时的细枝末节记得清清楚楚。

    她闭着眼睛,贪婪的深吸一口气,仿佛还能嗅到那股熟悉的味道。

    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阿姨敲门叫她起床梳洗。

    兮泑茫然片刻,才想起来中午的饭局。

    晏淮毕竟是流量明星,走到哪里都有一群人跟,陆宏深把饭局定在了自己家投资的餐厅。

    他们赶到的时候,晏淮已经在里面等了。

    陆宏深当即跟余姚夸道:“这孩子不仅优秀,还挺有礼貌,要是真结了亲家也挺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