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车穿过一条长达十几公里的跨海大桥,便能抵达整个A市最奢靡的港岛。

    暴雨不知何时停了,车窗打开几分缝隙,冰冷刺骨的海风毫不客气地灌了进来。

    凌晨四点,桥上没几辆车,速度稍慢些,便能从风声里听到桥下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

    将醒未醒的混沌中,段天边偏过头,看见身旁的男人望着远处黑沉沉的海面,海风把他额前的头发吹起来,他一边漫不在意地听着电话,一边捏着她无名指慢慢摩挲。

    段天边逐渐清醒,不动声色地审视着眼前这张脸,目光下滑,落在他脖颈有些泛紫的淤青上,难免又回想起昨夜的功亏一篑。

    她想起十七双手双脚都被铁链镣铐禁锢,精壮的上身赤裸着,被自己亲口喂下催情胶囊后仿佛没一点反抗之力,黑发凌乱,清峻的脸上满是情欲的潮红。

    吻没接多久,药效倒是一会儿就起了作用。

    可惜段天边很快就推开了他。

    他大概早有预料,也心甘情愿给她这次机会,才会在段天边一遍遍冷声询问有关傅子琛这个名字时,眼底一点浮光转瞬即逝,但马上,又装作毫不在意地笑了。

    他很瞧不起似的,高高在上地问段天边喜欢傅子琛什么,是喜欢他干净清白的过往,万事顺遂的上半生,还是不用千方百计地去编一个假身份,靠几句话就能陪她逛游乐园,带着情侣围巾合照,甚至把小白污蔑成一只又丑又肥的流浪猫。

    在他口中,傅子琛简直变成一个应该被全世界摒弃的人,而段天边依旧像他说的那般铁石心肠,紧抿着唇,不愿接他一句话。

    他药被喂得多了,仰面躺在那儿看着她冷笑,语气也变得古怪,“你们在一起有很多人祝福吗,警局的同事也知道吗,他们知道你脚踏两只船吗?”

    “放屁!”段天边没想到他竟然敢明目张胆地污蔑,“我们早就分手了!”

    偏偏十七语气比她更横!

    他好像根本不知道自己在流泪,高高昂着头,明明早已战败还要满不在乎地嗤笑反问,“我什么时候同意了?”

    “你到底……”段天边几乎要咬牙切齿了,“你到底在胡搅蛮缠什么!”

    车轱辘话说了一圈又一圈,说来说去说千百遍还是回到原点,他不烦段天边都烦透了!

    十七脸上的笑慢慢淡了,望着段天边。

    催情剂让他的呼吸有些不稳,他看了一会儿,喉结滚动,忽然挣动铁链,勉强握住了段天边的手。

    他仍努力保持着高傲的姿态,声音又控制不住地发颤,“只有我不行吗段天边,我要的也没有很多吧……是我做错事,瞒了你这么久,可流浪猫都知道装可怜找你要吃的,我就不能装一下吗?这也算骗吗?”

    “你告诉我段天边,要怎么做,才能让一个绝情的条子对我一见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