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令祎知袁太太所思,便都一一答了。

    说完,心里便觉出一点异样。她自问自己家在京中官员中虽平常一般,但论财富和在金陵的根基,也不是太差。

    怎么袁太太的笑容有那么几个瞬间,笑的有点勉强了?

    没一会儿,众人沿着乌木廊走到了饭厅,数十位丫鬟端着一道道佳肴鱼贯而入。

    尽管申令祎年轻,但也坐在了主位,一旁坐着方才那位迎接自己的女孩,见她言语间慧黠爽朗,很合自己的性子,便多聊了几句。

    李承夏,袁太太的三女儿,她说完自己的名字后,又道:“我该叫姐姐什么?”

    申令祎道:“你不介意的话,叫我姐姐也可。”听到她叫李承夏,便知她不是申愚的未婚妻了。

    心里不禁纳罕道,俩家人见面,怎么不叫李家长女李春初出来?

    怀着疑窦吃完了饭,李家的下人又给众人上了茶。清香宜人的六安瓜片,沏过了两回便现出好看的青色,申令祎品了一口,放下了那盏薄胎白瓷茶碗。

    垂首间,见李承夏一直在看着自己。

    抬眸与她四目相对。

    李承夏忽然眨了眨杏眸,羡慕道:“申姐姐是金陵人?”

    申令祎点点头。

    李承夏说道:“不愧是江南水乡,真真养人。金陵有什么好玩的?好吃的?”

    申令祎见她热情大方,虽然不是很想说话,但还是想了一想,道:“金陵的箍桶巷,有一个卖梅花糕的货郎,他做的梅花糕,不输京城稻香村。”

    李承夏笑道:“是吗?等大姐姐嫁过去,我去她哪里玩,一定去箍桶巷买上几方梅花糕。”

    申令祎笑道:“好呀。”

    下意识地脑海里生出一种直觉,李家三小姐,好像一直在套自己话?

    比如说,她方才无意地提到金陵,又顺势提到李春初婚后住在哪儿。

    一切都是那么的自然而然,但是总给自己一种直觉,李三姑娘似乎是刻意地在打听一些事情。

    转念一想,李春初正在待嫁,也不好问这样,所以她是替李春初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