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六

    三年的时间其实并不长。

    对于唐今而言,不过就像乘坐着木船,顺着湍急的河水一路而下,转眸之间,眼前的风景就已不同。

    顺应四年,三月初一,天地一片春光明媚之际,商国撕毁和约,与夏国宣战。

    与之前的小打小闹不同,这一次压向夏国边境的,是整整八十万大军。

    商国将士们毫不掩饰他们的目的。

    他们要将舆图上那个碍眼的“夏”字,彻底抹去。

    大战持续了整整两年,也仅仅持续了两年。

    顺应六年六月,商国的战旗插入了夏国的王都,九州大陆的地图之上,再也找不见那个“夏”字。

    顺应六年十二月,扫平了夏国全境后,统军之将薛忱率军归朝。

    前线是一片腥风血雨,京城之中亦是一股风雨欲来的压抑之势。

    一月前,礼部开始筹备天子登基仪式。

    可是,谁要登基?

    还能有谁?

    京中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那高挂着“唐府”匾额的地方。

    专政七年,只手遮天七年,将那幼帝当作什么好用的令牌一般用了七年,即便是薛忱都只能与之保持着微妙平衡的——摄政王唐今。

    但是。

    为什么在这个时候登基?

    为什么,在薛忱就要回京的时候登基?

    若唐今在前两年,趁着薛忱远在前线的时候登基他们都还能理解,但在这个时候——

    薛忱如今已是二品上将军,此次回京,便是官至顶点,只能封王封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