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成是否少了些。”

    涉及到钱的事儿,常知县一点都不迷糊。

    之前虽是二道贩子,可从韩桢手上拿货之后,却能翻倍卖出去。

    如今变为商股制,只拿三成,而且干的事儿还变多了。

    韩桢摇摇头:“不少了,往后扩大规模,变为流水线作业,一个月少说能提纯十万斤,三成分到手也有五六万贯钱。”

    听到一个月能分五六万贯,常知县的手不由抖了抖,面上却叹息道:“三成就三成,便依你罢。”

    “我欲在县中推行轻徭薄赋,不知常知县可否帮我?”

    闻言,常知县不答反问道:“你届时真愿放吾走?”

    韩桢掷地有声道:“我韩桢向来说一不二。一年半后,你带着百万家资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两不相干!”

    “好!”

    得了他的保证,常知县咬牙道:“既如此,本县便帮你一帮!”

    以前为官时,处处受到掣肘。

    胥吏阴奉阳违,士绅大户盘根错节,头上还有知州通判。

    三年任期下来,竟是一件实事都做不了。

    想他常玉坤当年也是有抱负,有理想的青年才俊,硬生生被蹉跎成了这副模样。

    说来也可笑,眼下竟然靠着一个匪寇,才能一展抱负。

    不过他也懒得纠结,这可能是他此生绝无仅有的一次机会,若是错过,只怕会抱憾终生。

    并且,不需担心后路。

    一年半后,带着百万家财去东京城享受富贵日子。

    “欲想轻徭薄赋,必先整顿胥吏。胥吏不变,百姓终究还是会受欺压。方才你所说三管齐下之法,有些纸上谈兵了。单单是取消世袭制这一条,便会遭到胥吏抵制,哪怕那些胥吏明面不说,心中也会怨恨,到时只怕会生出恁多事端。”

    决定之后,常知县整个人气势瞬间变了,举手投足间,意气风发,挥斥方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