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了。”

    常知县神态惋惜:“你若进入朝堂,定是一名能臣干吏。”

    韩桢嗤笑道:“然后拍皇帝的马屁,帮他敛财?”

    “……”

    常知县沉默片刻,强行解释道:“官家初登大宝之时,推行新政、勤政爱民。如今只是被蔡京、王黼等奸贼蒙蔽……”

    “得了吧。”

    韩桢摇头失笑道:“常知县莫要为赵佶脸上贴金了。端王轻佻,不可君天下,他赵佶就不是个当皇帝的料子。”

    常知县又惊又怒:“你竟敢直呼官家名讳。”

    “为何不敢?”

    韩桢豁然起身,吓得常知县连连后退。

    “我不信受命于天,既寿永昌这一套,我只信王侯将相宁有种乎!这天下本就是赵大从柴家孤儿寡母手中夺来的,他赵大能夺,我为何不能?”

    “伱,你……”

    常知县哆嗦着手,心中惊骇至极。

    之前在县衙大堂中,他就已经隐约猜到了韩桢的心思,但那时双方都没有挑破。

    可眼下,闻听这番大逆不道之言,只怕这韩二是不想让自己活着离开临淄县了。

    吾命休矣!

    韩桢忽地一笑,收敛煞气:“开个顽笑,常知县莫要当真。”

    “呵呵,本县身子不好,往后这样的顽笑还是少开些。”

    常知县讪笑一声,撩起袖子擦了擦额间冷汗。

    重新坐下,韩桢问道:“常知县,以往朝廷是如何处置造反的民众?”

    见他转移话题,常知县不由暗自松了口气,沉吟道:“匪首招安,安排一个闲散武官的职位。至于那些被裹挟的百姓,也不会为难,要么放归乡间种田,不愿种田的,便会为其在坊间寻一份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