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真饿了,今日只早上吃了一顿,随后又赶了一天的路,走时匆忙,没带干粮,此刻早已饥肠辘辘。

    一大碗粥转眼间便吃完了,老仆知道他的饭量,立刻又去盛了一碗。

    两碗粥下肚,刘锜只觉腹中舒服多了,只是情绪依旧低落。

    今日韩桢那番话,让他羞愧难当。

    他这个年纪,正是争强好胜,爱面子的时候,哪里受得了。

    即便韩桢不提,他也没脸继续待在军营,会主动离去。

    毕竟是刘锜自己深夜主动投奔,而且韩桢待他也确实不错,短短几日时间便让他升任骑兵营营长,手下统御着五百多号精锐骑兵。

    说句实话,这份信任比之他父亲,都有过之而无不及。

    结果在商议大事的时候,自己却畏畏缩缩。

    也不知道自己走后,县长会任命谁为骑兵营营长。

    应当是老九,这厮本就是西军,马上功夫了得,也算是一员猛将。

    骑兵营算是他看着一点点发展壮大的,从最初的三十几人,慢慢扩招到五百多人。

    当中每一个骑兵,都是他在步卒中挑选出来的精锐……

    念及此处,刘锜不由叹了口气,脸上落寞的神情越发浓郁了。

    谢鼎以为他是见识了外面的险恶,心灰意冷,不由安慰道:“吾早说过,那韩桢鹰视狼顾,桀骜不驯,岂是好相与的?不过你此次出去走一遭也好,涨一涨见识,知晓了人心险恶,想来往后为人处世会沉稳几分。”

    “……”

    刘锜嘴唇动了动,有心想要解释。

    就在这时,却听谢鼎神色疑惑地问道:“说来,那韩桢怎地会轻易放伱离去?”

    在他想来,刘锜投奔了韩桢,便如同羊入虎口。

    不狠狠在他们刘、谢两家咬下一块肉,怎会轻易松口。

    “俺……俺是被赶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