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营房虽破旧,但却异常整洁。

    地面与墙角,洒了一层厚厚的石灰粉。

    两排大通铺上,躺着十几名伤者,正在聊着荤段子。

    不论古今,男人凑在一起,只会聊两件事,政治和女人。

    “县城里花楼的莹莹真不错。”

    “莹莹也就一般,临淄县到底是比不得郡城,前阵子九哥带俺去了趟望月楼,那里面的姐儿各个身怀绝技,皮杯儿都能玩出花来。当时服侍俺的姐儿叫……县长!”

    “你他娘的怕不是在做梦罢,哪有青楼的姐儿叫县长的!”

    “哈哈哈!”

    众人先是一阵大笑,可下一刻,笑声戛然而止。

    韩桢打趣道:“继续说啊,当时服侍你的姐叫甚?回头我给你媳妇也说一说。”

    这厮是小王村出来的,家中情况韩桢一清二楚。

    闻言,那士兵面色一变,苦着脸道:“县长,俺求求伱了,千万莫要告诉俺婆娘,否则家中就不得安生了!”

    “逗你顽呢。”

    韩桢笑了笑,旋即正色道:“诳楼子找姐儿,我不会管。但凡事都要有度,你等的钱财都是拿命拼出来的,莫要全花在姐儿身上,当知家中还有妻儿父母要供养。”

    “俺们省的。”

    众人齐齐点头应道。

    找姐儿也就发泄发泄火气,哪能把钱全搭进去,给家中盖新房,添置耕牛才是正事。

    挨个慰问一圈,当看到王五的时候,韩桢嘴角不由抽了抽:“王五,你怎地又受伤了?”

    “县长,非是俺操练不用心,实在是运气太背,被流矢给射中了。”王五也很郁闷,哭笑不得。

    上个月刚刚重伤痊愈,结果这才多久,又受伤了。

    好在射中的位置是小腿,伤势不严重,将养个十来天也就好的差不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