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一间不起眼的民居中,傅司辰透过门缝看着街上被调动起来的辽东大军,给身旁的辽东侯使了眼色,示意他跟自己进屋。

    两人进了屋,扮作普通百姓的侍卫守在门口,傅司辰压低了声音问:“侯爷看到了,辽东大军已经被调动起来,可还觉得我昨晚的话有错?”

    辽东侯脸色铁青。

    这些兵马是他亲手带出来的,他自然知道这些人如今都该乖乖驻扎在京城城郊。

    等天武帝这边论功行赏之后,再将这些士兵改编。

    愿意留下的则可以留在京畿营,想回辽东的也可以回去,大部分军士还是更想解甲归田。

    打了这么多年仗,都想回家过安生日子,发了赏赐后便会让他们回家团聚。

    可现在辽东大军进京,必定是出事了。

    而且看这些军士前进的方向,显然是入宫去了。

    天武帝对他有知遇之恩,辽东侯不由自主地担忧起他的安危,甚至有些埋怨傅司辰:“晋王殿下既然知道皇后与二皇子要谋反,为何不提前告知陛下?也好让陛下早做准备。”

    自然是担心天武帝猜忌。

    傅司辰找了个看起来无懈可击的理由:“没来得及。我收到消息的时候,宫门已经落钥,父皇已经就寝。”

    宫门落钥后,任何人不得进出。只有边关八百里急报可以传递入宫,其余消息、物件一样不准传递。

    现在天武帝病重,每夜都要服安神药。

    服药过后,打雷都喊不动他。

    辽东侯听说过宫门落钥后的规矩,拿傅司辰没有办法,只得忍住心头那点埋怨问傅司辰:“殿下需要臣做什么?”

    “侯爷是带兵打仗之人,自然是做侯爷最擅长的事。”傅司辰道。

    辽东侯皱起眉:“殿下要和二皇子开战?这里是京城,若是真的打起来,城中百姓……”

    傅司辰摆手打断他:“侯爷误会了。侯爷熟读兵法,应当知晓最上乘的兵法乃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侯爷在辽东军内的威望,只要能将副将等人拿下,这场硝烟就能避免。”

    辽东侯刚刚是急糊涂了,傅司辰说到一半,他也想到了这一事,只是并未对此感到放心:“我现在前去说服辽东军倒是不要紧,我就是担心副将那边还出幺蛾子。我不知道他们是几人合谋,若是少拿了一人,留着终究是个隐患。”

    “而且有些人是因为得知我被杀,一时气愤才跟着副将造反。这些人不应该被论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