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正督促着汉人徒隶们,赶紧打造箭矢和牌楯,以为后面攻山之用。

    这些乌桓人也不敢让这些汉人徒隶们上前线,深怕这些人临阵倒戈,所以将他们皆安置在大凌河以南。

    有大凌河阻隔,这些汉人徒隶们即便有心投山上的泰山军,也只能望河兴叹了。

    在大凌河以南的一处坡沟下,两个不着寸褛的人影正哆哆嗦嗦的坐在荒草间咒骂着那些该死的乌桓人。

    这两人即便赤裸,但依旧将头发用一节粗木棍给束着,和北岸那些辨发的迥然不同。

    所以他们的身份也就呼之欲出了,这是两个汉人。

    也许这两人在过去也有不错的家庭条件,但这一刻,他们都和野兽没什么区别,皮肤皲裂,满身泥垢。

    这两人是刚刚趁着乌桓人忙,从队伍中跑出来的。

    但长时间只能啃啃树皮的肚子并不能支持他们跑多远,所以这会只能找了一个避风的隐蔽处躺尸。

    其实他们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跑。

    跑是跑不出的,出去了这片地界,也要被附近的胡人给狩死。和已经有一定文明的乌桓人相比,北面窜过来的一些野人才是真的吃人不吐骨头。

    所以,从理智中,做乌桓人的牛羊也许还是不错的选择呢。

    这从这两人的那些同伴就可以看出,那些人已经认命了。但这两人以前可是镇北将军卢植的扈从,心里有一份心气在,如何愿意这般苟活。

    所以两人想都没想,抓住机会就跑了出去。

    这会,又在嘴里塞了一把野草后,其中一个人开口道:

    “老周,你说咱们去投奔北岸的泰山军吧。”

    那个叫老周的躺在地上,身体动都没动,回了句:

    “去干啥,那些人自己都是死路一条,咱们去找死吗?再说咱们就算去,怎么去?那大河就在中间,就以我们两体力,压根没游过去就冻死在水里了。所以老李,要去就自己去,我不去。”

    那叫老李的知道老周说的对,叹了口气,又将身子往地处挪了挪,叹道:

    “咱哪不知道这些,就是觉得要是能像泰山军那样杀乌桓狗奴,就是死了也值了。”

    这话,老周没接,于是两人陷入了沉默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