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人士子的比武擂台赛,与武者的擂台赛还是有些区别的。

    最显着一点,文人士子比较要脸,不会在台上使出什么下流招式。其次,穿着打扮力求精致,打架也要打得赏心悦目。

    赵孟元拉着弟子坐在角落里,小声嘀咕各种不负责言论。

    “你看看那几个穿一身雪白,在地上滚两圈就不能看了。还有那个粗壮的汉子,居然穿缎子,哦哟,手上粗糙一点都能刮勾丝的料子。打架能不能打赢不好说,这件衣服肯定废了。”

    辛彦浅灰色眸子微眯,嘴角挑出微笑的弧度,耳边听着夫子的碎碎念,他以前怎么没发现夫子的话这么多。

    “先生,我刚看展板介绍,这六个人各有来历。”

    赵孟元点头,指着擂台道:“穷文富武。把武功练到能上擂台的程度,背后不仅有书院的支持和教导,他们本身是世家子,能获得来自家族的供养。

    “就像刚刚出发的六组射猎队,也都是世家子,自幼练习骑射。普通寒门学子连匹马都养不起,更何况练骑射。”

    赵孟元身侧一位灰衫文士忍不住插嘴:“兄台说的是,寒门士子哪有条件练武,更何况还要有名师指点才能有所成。”

    赵孟元拱手道:“在下梧桐赵孟元,敢问兄台是?”

    “杭城曾子睿”灰衫文士拱手还礼。

    辛彦眼眸闪了闪:“上午诗词书画比赛,有一位杭城曾照月。”

    曾子睿穿着灰布衣衫,不显寒酸,自有一份从容气度,朝辛彦谦逊一笑:“曾照月是我家嫡出的妹妹,杭城曾家在世家谱上,算不得上流世家,敬陪末座而已。”

    强调嫡庶,穿着布衣……这位曾子睿大概率是庶出的兄长。

    辛彦朝对方友善地笑笑,“我是辛彦,跟先生出来见世面的。”

    曾子睿搬着条凳,凑到赵孟元和辛彦一桌。原来那桌的几人本对他侧目而视,见曾子睿搬走,立即开始说说笑笑。

    赵孟元不是世家出身,对嫡庶之别没有那么多的想法,见曾子睿搬过来,亦欣然接纳。随口聊起擂台上夺冠呼声最高的两人。

    “孟元兄和辛小哥有所不知,这位柳陌是儋州武勋世家柳氏的嫡长孙,年方弱冠,在柳家孙辈中也是佼佼者。”

    曾子睿博闻强识,说话风趣幽默,对夏国世家颇为熟悉,讲起各家掌故头头是道。

    “这儋州柳家与昌溪池书院何家是姻亲关系,两家来往十分紧密。如今柳陌不愿出仕,便在昌溪池书院任教习。”

    赵孟元沉吟:“不愿出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