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幻剂彻底摧毁了他们——不,或许不止。

    卡里尔闭上眼,然后再次深呼吸。

    黑暗中传来了轻微的爬行声,一个脏兮兮的影子用双手搭上了他的靴子,张开干枯的嘴唇,用诺斯特拉莫语说了一个字。

    “药。”她艰难地说。卡里尔睁开了眼睛,他可以看穿黑暗,因此他能望见这双眼睛中那种纯粹的渴望。

    他看得穿黑暗,但他看不穿这渴望背后的东西。

    他没有握枪的左手开始颤抖——一如既往,每次都是如此。这颗星球永远会在他以为自己习惯的那一刻用一把从背后伸出的刀刃狠狠地穿刺他的心脏。

    “药?”她继续渴求。

    黑暗中,传来了更多的爬行声,铁链摇晃,与之一同而来的,还有更多的渴求。

    “药?”

    “药......?”

    “药。”

    深呼吸。

    卡里尔低下头,抬起了右手。

    “我没有药。”

    他低沉地说。

    “对不起。”

    枪声大作。

    五分钟后,他走出这栋破败的大楼,火焰在他身后熊熊燃烧,暴雨从天而降,却没有让火势消减分毫。

    卡里尔转过头,最后看了一眼这由他亲手点燃的火焰,漆黑的双眸中倒映出了熊熊烈火,它们也染红他惨白的脸。

    燃烧。

    继续燃烧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