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祎站了起来,抖了抖绛纱袍宽大袖子,作揖了:“多谢明府了。”

    “哈哈。”

    祖道重摸了摸下巴,满面笑容:“让你一个智计百出巧妙利用了黄白籍的良才,由衷的道了一声谢,还是因为本官的智略,感觉着实不错。”

    卢祎跟着笑出了声:“明府本就是出将入相的文武全才。”

    夺取西麓山坳的谋划定好了,又能借机狠狠的坑一把祖涣,值得期待了。

    祖道重比起卢祎还要上心,立即离开了县署,坐着轺车赶回了祖氏庄园,亲自帮着宾客卢祎操办了起来。

    事情的结果,完全与祖道重预料的一模一样,没有丝毫的差别。

    祖逖得知了乡闾颇有勇名的卢庆之跟着一起北伐,只要能够有利于北伐,索要了一个小小豪族的山林土地只是一件小事了。

    又不是大片的美田。

    祖逖一直操心北伐,不知道卧牛山西麓的地势,否则以他的眼光肯定能够看的出来,西麓山坳比起美田还要珍贵了。

    殷乂刚刚损失了五百亩美田,还是大亩,心疼的几天睡不着觉了。

    没过多久,又算是了西麓山坳,还是祖逖亲自发话赏给卢氏坞堡里,不,有了西麓山坳的卢氏坞堡已经是乡闾豪族了。

    殷乂躺在床榻上,痛哭流涕了,几乎哭晕了过去。

    “怎么倒霉的总是郎。”

    士俣站在旁边,安慰了几句:“明府稍安勿躁,澧河沿岸还有不少庶民坞堡,损失了的田地可以从庶民坞堡的找补回来。”

    殷乂听到这句安慰,心里更加悲痛了:“你不说这话还好,说了以后,郎更像个冤大头了。澧河沿岸只能有一姓士族,殷氏费尽心机强占了庶民坞堡的田地,留下了骂名,引起了庶民的怨恨,结果抢来的田地又被卢祎抢走了。”

    卢祎不仅没有因为强占土地出现了骂名,反而引起了庶民坞堡的一片叫好。

    获得了人心。

    好处全让卢祎占了。

    殷乂变成了一个声名狼藉的冤大头。

    澧河沿岸也就出现了怪异的一幕,凡是想要成为士族的豪族,需要强占大量的田地,导致宗族在本地乡闾的名声很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