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她问得有道理,但应隐只想求她停止冒犯这个男人:“对不起商先生,我助理她……”

    商邵脸上没有任何一丝不悦,顿了一息,垂眸注视着应隐:“想过,只是怕威胁到你的安危。”

    程俊仪突然就脸红了。偷偷的,她是为她老板脸红的。

    应隐哑口无言,被助理的不灵光传染,心里却有浪潮似的,一阵没过一阵。

    两人半晌无话,商邵目光一动,看到了她肘侧的浓重淤青。

    “你身上的伤,是怎么回事?”

    应隐条件反射就去捂,但她这次彻底懂了什么叫“捉襟见肘”,捂了左手露了右手,左右手互相捂住,膝盖也把她出卖了个彻底。

    “拍戏弄的。”她索性很大方地扬起唇,展示给他看,明媚且无所谓地笑:“很正常的,只是不太漂亮。等上映了,我请商先生去电影院。”

    三言两语结束,该道别了。

    满公司的人都还在等着,商邵简单地告辞,临行前忽然又想起什么,脚步停了一停。

    “你好像很喜欢穿睡衣开门。”

    语气很淡,但耐人寻味,不知道是质问、疑问,还是提醒。

    应隐神情一慌,条件反射低头去看。

    她穿了内衣的,只是这条翠绿睡裙吊带比较长,露出两根细致的锁骨,大片雪白肌肤下,曲线隐约起伏。

    不是不雅观,只是美得太强烈。

    应隐噎住,怪他,但底气不够,所以一开口就怂了,声音小下去:“明明是商先生每次过来都不打招呼。”

    那一瞬间,一直默声候着的康叔,还以为自己眼花了。

    他看到商邵勾了勾唇,笑容极淡,像是拿她没办法。末了,抬起手,漫不经心地扬了下两指,算是道别。

    电梯在走廊尽头,离得远。走廊暗红描金,中式边案上的大花瓶里插了几支兰花。画面俗不可耐,应隐看着他的背影,想到他这样的人出现在这里,真算是纡尊降贵。

    电梯门闭合,沉降下去。应隐抚着光裸的臂,舒了一口气回到房内。

    手机嗡嗡震动起来,香港的号码。她接起,心跳莫名快了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