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那同学矮胖矮胖的,胳膊一抬,一股不干净的味道,应隐不愿让他靠近自己半米。

    这就是应帆向往的富贵了。

    但她想“攀”到的人,每年度假季来地中海时,也不过是跟普通人一样,掏出手机,拉近焦段,远远地拍一拍这座游艇而已。

    又想到宋时璋跟她说的那个情妇。

    过惯了一年花两三千万的日子,宁愿再当个六十几岁老头的情人,承欢婉转工于内媚,也不愿要一年“只”花数百万的自由。

    棚户区的贫穷,泼天的富贵,都能压断脊梁压垮命。

    背后的玻璃门灯光通明,透出房内的情形。

    几个佣人来得很快,手脚麻利地将床尾凳和配套的扶手沙发、脚凳一并搬走,换了一套深蓝丝绒的进来。

    远处海面上,巡逻快艇照出灯光一束,可是这天这海是漫无边际的黑,以至于那束光微渺细小得如同一根银针。

    应隐进去时,花洒还未停,反倒有敲门声。

    门打开,佣人端着托盘,里面是一支矮脚红酒杯,杯中盛着刚炖煮好的热红酒,肉桂、丁香与甜橙的香气浓郁地交织在一起。

    应隐好意外,佣人对她说了什么,她一概听不懂,只知道接过杯子,说了声谢谢。

    她很喜欢喝肉桂热红酒,一到冬天,从剧组歇了工或下了通告时,她就会给自己煮一杯。

    不过还是扫兴居多。

    一是,宁市没有那么冷的冬季,寒流每每都只是意思意思,匆匆便走了。

    二是,她兴趣盎然兴师动众,但次次效果都不尽如人意,实在欠缺这方面的天赋。

    这游艇上的厨师都是米其林水准,好喝胜过她亲手炖制的百倍。

    商邵出来时,便看到她坐在深蓝色的丝绒沙发上,一手捧着杯子,一手滑着手机。

    “这是船上的入夜服务吗?刚刚他们送了一杯热红酒过来。”应隐起身,“咦”了一声,“怎么你没有?他们忘了?”又恍然大悟,“这杯是你的?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想很多……”

    商邵一边擦着头发一边笑:“是你的。就算是我的,你想喝也就喝了,紧张什么?”

    “真的是睡前服务?”应隐嗅了嗅肉桂芬芳:“我喜欢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