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婉,与母后说说。”

    “没什么,就是另辟蹊径获取积累罢了。”

    “...说清楚。”

    “吐蕃是大唐的傀儡,吐蕃百姓也不是大唐的百姓,大唐无需对吐蕃百姓负责。因此,在大唐眼里,吐蕃就是可以随意使用的工具。陛下想的是从吐蕃那里榨取利益,以作资本。而国内,南北市监总局和各道市监局即将落实,这方面需要各地商贾协助,既是利用也是监督,只不过额外收取一些好处以作积累罢了。”

    说到这里,基本上就通透了。李承乾愁的是办事的资本,眼下只能从各方抠了。但这需要讲方法,吃相不能太难看,因此这两件事情需要郑丽婉去部署和安排进而促成达到目的。什么?大唐拿四成?想啥呢?六成是大唐的!能留给你四成,还都是人家郑丽婉‘心善’!据理力争!还不感恩戴德?!

    资本这东西要么自己剥削本国牛马逐渐积累,要么直接抢别人,剥削别人的牛马。俗话说得好,死道友不死贫道嘛。但软弱无能的除外,都不配称为资本。

    二凤也算是彻底明白了,感情就是抢劫啊!这事情,的确不能明说,不好听。

    “怎么不考虑那群五望七姓?”

    “清理他们,从长久看来,弊大于利。”

    二凤顿时纳闷了:“怎么说?”

    李承乾:“父皇以为文官和世家有何区别呢?”

    二凤皱眉思索,随即道:“眼界、品格、能力...哦!嗯...照这么说,世家的人多少还有点原则,文官...”

    李承乾笑了笑:“最容易被利益熏心的棋子罢了,好用,但也更龌龊不堪。外敌入侵、天灾频频,世家还会顾忌中原血统、捞取名声赈灾。虽然烦心,但至少原则尚在,不至于到衣冠禽兽哪一步。”

    二凤:“换言之你主张压制而非消灭?”

    “孟子言: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征于色,发于声,而后喻。入则无法家拂士,出则无敌国外患者,国恒亡。发展的道路上必然需要忧患,如此才能保持上进之心。承平日久这四个字看着很好,但往往是一个国度迷失、堕落的开始。而这,是大多数人的人性显现与劣根本质。”

    “一如朝廷之上,一个臣子力压群臣,那么只要管好他一个人,就足以管好整个朝廷。而下面的人,逐渐碌碌无为、混吃等死,因为看不到尽头,没有希望,就会丧失斗志,最终尸位素餐。这平衡之道,贯彻国家、社会、家庭、个人。”

    二凤听的频频点头:“嗯,颇有道理。可世家的存在,不就让更多学子无望了吗?”

    李承乾摇头:“朝廷会压制世家,允许多种出路存在,学子们有选择,那才叫天下大同。”

    二凤顿感震撼,思虑良久,频频点头:“嗯!果然,论感悟和透彻,你和丽婉年纪轻轻就走了朕等老人大半辈子还要多的路啊!”

    随着温酒下肚,氛围也逐渐和缓了一些。而且,此次也有公主参与。而下方,最肆无忌惮的就属城阳、晋阳、衡山三位小霸王了。在宴席上,东窜西窜的,带着几个其余公主在殿内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二凤看着这几个丫头公然如此失礼,也觉得一阵头大。乖乖,虽说是家宴,但要玩闹也该出去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