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芒和鹿蜀微微一怔,不由自主地对视一眼,句芒嗤的一笑,不无揶揄道:“臭小子,自身难保,还多管闲事?”
龙中堂眼见句芒满面不屑,虽然憎恨无比,却也无可奈何,色厉内荏地咬牙切齿道:“不错,我是打不过你们,不过,只要我活着,绝不允许你们伤害她,来,动手吧。”
句芒忽然哈哈大笑,旋又戛然而止,意味深长地盯着龙中堂,口中却嘻嘻笑道:“老七,这小子蛮可爱的吧?”
鹿蜀微微一笑,不无感慨道:“敖继,想不到武罗居然是只花豹。你们人兽殊途,并无渊源,何必……”
“亏你们还是法术高深之人。”不等鹿蜀说完,龙中堂气愤打断道:“人又如何?兽又如何?圣人云,万物皆有灵性,也皆有生存的权力和意义,何况她已修炼有成,你们何苦定要伤害她呢?”
“你怎知我们要伤害她呢?”句芒似笑非笑地反问一声,可不等龙中堂反应过来,又把脸一沉,冷冷喝道:“还不滚开?”
龙中堂忽觉句芒话外有音,微微一愣,虽然依旧有些将信将疑,可满腔愤怒却瞬间化为乌有,正欲再问,却听鹿蜀笑道:“六哥要看她的伤势,你这混小子。”
轻斥声中,句芒已从龙中堂身边擦肩而过,静静蹲在武罗身边,小心翼翼地把手心贴在花豹的脑门上,神情木然地凝望着远方。
龙中堂见此情景,顿时恍然醒悟,忽觉方才的呵斥怒骂有些唐突草率,不禁有些不好意思。
他正琢磨着是不是该向两人道歉一声,忽见那座核桃大小的神鼎正歪歪斜斜地躺在武罗三尺外的草丛中!
他微微一怔,顿时醒悟——武罗现出原形,宽大的衣裳消失不见,神鼎便无处承载,自由散落。
他正想趋身捡起,却又多了一个心眼——倘若句芒和鹿蜀发现神鼎的奇妙之处,据为己有而不还给武罗,反而不美。
于是,他急忙把视线从神鼎处挪开,转而看向句芒,却又吃了一惊——只见句芒放在武罗额头上的手掌处,正袅袅升起缕缕淡淡的水雾——原来,句芒已经在帮助武罗疗伤了。
一时间,龙中堂反而有些不知所措,心想:这两人可真有点难以捉磨——若说他们大慈大悲,他们对我呼来喝去拳打脚踢毫不客气;若说他们凶神恶煞,他们却不惜耗费内力救治一个毫无瓜葛之人——却不知能不能把武罗顺利治好……
胡思乱想中,他忽而看看一动不动的武罗,忽而看看神情凝重的句芒,正自忐忑不安,忽觉眼前一花,武罗已然由花豹又化成人形,尽管依旧双眼紧闭,可那张圆圆的俏脸却已经红润许多。
他又惊又喜,只见句芒轻轻长吐口气,缓缓拿开贴在武罗额头上的手,收回一直远眺似的目光,看一眼熟睡似的武罗,又看向鹿蜀,淡淡道:“旧伤复发,内伤严重。”
“前辈高见!”龙中堂急忙解释道:“她昨天被人打的昏迷不醒,休养一宿,今早才勉强恢复行动。”
句芒缓缓起身,疑惑地盯着龙中堂,满面疑惑道:“她好像被极强的阳刚之气震裂五脏六腑,却又被另一股更强的阳刚之力及时修复。小子,你好像没有这等法力吧?”
“不是,那个……”龙中堂正要说出其中原委,又怕泄露神鼎秘密,稍一迟疑,却听鹿蜀回道:“是不是姬云所为呢?”
“难说。”句芒摇了摇头,又看了武罗一眼,思思量量道:“她虽然暂无性命之忧,不过,若要痊愈,还要请娘娘或三哥出手相助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