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林坐在靠窗的位置,一眼看到程五郎从街上过来,他站起身,对同窗说了句有事儿出去,便推门下了楼。

    到楼下时,俩人碰了个正着。

    “程砚兄。”魏林拱手行礼。

    程五郎问,“有事儿?”

    魏林笑道:“我知道以程砚兄的秉性,必定不会放过任何对你图谋不轨之人,我这儿有个情报或许能帮到你。”

    程五郎看着他,唇角微弯,“魏兄方才所说的那些个‘图谋不轨之人’,包不包括你?”

    魏林不怒反笑,“上巳节那二百两银子,还不够扯平咱们之间的恩怨么?”

    见程五郎没说话,他又自顾自往下说:“我一向喜欢同聪明人打交道,程砚兄若觉得我够资格加入你们宣宁三杰,那么从今往后你想做什么,我负责给你提供情报。”

    听起来的确很有诱惑力。

    程五郎挑眉,“宣宁三杰的门槛很高,你的入门费是什么?”

    魏林莞尔一笑,“清河四子中有一个叫陈路的,家境并不好,但他好面儿,不肯在其他三人跟前暴露,他每次出去跟他们聚会花的钱,都是家里东拼西凑来的。

    偶尔,他也会给书肆抄书,但做这个的学生很多,书肆便开始挑,陈路只是成绩好,字儿写得很一般,抄书几乎赚不到什么钱。

    可以说,清河四子中,最需要钱的就是他了。”

    程五郎语气淡淡,“然后呢?”

    “今天在你衣服上动手脚的,就是陈路。”魏林说:“他们商量好的,谁出面去做,其他三人就一人出二十两银子。也就是说,陈路只需要在你的队服上动动手脚让你因病无法参加比赛,他就能得六十两银子。”

    没等程五郎开口,魏林又接着道:“再过几日,城东一年一度的蹴鞠比赛就要开始了,每年的这个时候都有人下注赌球,我相信以程砚兄的聪明才智,一定能想到办法让陈路上套。”

    程五郎听罢,面上仍旧很淡定,“这些事儿,你是如何得知的?”

    “自然费了好一番功夫。”魏林道:“不过先前程砚兄也说了,加入你们门槛高,我若连这点儿情报都拿不到,又如何能打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