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当着媳妇儿和五弟妹的面儿,他什么都没说。

    等出了西厢房,他小声唤住程五郎,压低声音,“五郎,太爷该不会是我想的那位吧?”

    程五郎道:“四哥心里有数就行,有些话是只能烂在肚子里,不能开口的。”

    “我明白。”程四郎点点头,话虽这么说,但心里已经掀起了惊涛骇浪,甚至有些后怕。

    得亏他们夫妻和五郎小两口对太爷还算孝顺,小四宝也得太爷喜欢,否则日后太爷恢复了记忆,还不得头一个就找他们家算账?

    打了个冷噤,程四郎道:“五郎,我就不过去了,怕一不小心说错话给你们添麻烦。”

    程五郎没勉强他,又回了堂屋。

    汪太医正在开方子,荀院长坐在小榻前,双眼一眨不眨地盯着太爷,额头上的冷汗一茬接一茬往出冒。

    太上皇要是再年轻个几十岁,受点儿刺激就受点儿刺激,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可他已经七十高龄,别说是受刺激了,就是多吸两口冷风都有可能出大事儿。

    青州是晋王的地盘,也是清河书院的所在之地,太上皇如果在这儿有个三长两短,晋王得玩儿完,他这个一院之长自然也脱不了干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