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似乎已经习惯了她的“好”,从来都没当回事儿。

    哪怕是前些日子被老娘数落教训,他都没有今天这样深刻地意识到,其实自己早已离不开月娘。

    四郎媳妇本来觉得没什么,让男人这么紧张又着急地问了一句,倒像是她生了多大病似的,她再一次哭笑不得,“相公,五弟妹看着呢,你快松开我,我好得很,没事儿。”

    她一面说,一面抽回自己的手。

    “脸上连点血色都没了,怎么能叫没事儿?”

    程四郎伸手将帐幔放下来,转身准备出去把那学徒叫进来,就见小四宝正揪着学徒的衣裳哼哧哼哧将人往里间拽。

    毕竟是给女眷看诊,没得患者家里人同意,学徒不敢往里看,他扒着隔断里间和外间的落地屏风,任由小四宝使出吃奶的劲儿拖拽,就是不肯再往前一步。

    程四郎拱手道:“小兄弟,可以进来了。”

    学徒闻言,这才肯站直身子,抬步往里走。

    林水瑶怕小四宝捣乱,忙将他抱到一旁坐着,双眼一眨不眨地看向学徒。

    只见学徒坐下来,往四郎媳妇手腕上盖了块质地轻薄的帕子,然后将手指搭上去。

    过了会儿,他问:“敢问这位娘子,您最近是否头晕嗜睡,食欲不振,还常常犯恶心?”

    四郎媳妇点头,道:“最近两三天才开始的。”

    学徒又问,“月信隔多久了?”

    四郎媳妇知道不能讳疾忌医,但一想到男人在旁边,还是忍不住臊了一下,低声道:“已经推迟好些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