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看完信,萧川问:“要回信吗?”

    “不用。”沈妤将信随手一扔,“齐昌知州刘松麟邀我进城赴宴,不必理会。”

    沈妤已自顾摊开了舆图,抱臂不语。

    萧川道:“大人是准备休整一日再攻,还是趁热打铁?”

    “今日是四月初八了吧?”

    萧川被问得愣了一下,“额,是。”

    “再等几日。”沈妤说:“还要再等一个人。”

    “谁?”

    沈妤卖了个关子:“关键的人,说不定能替我们省下好多事。”

    齐昌地处西南,入夜潮气有些重,沈妤躺在简易的行军床上,枕着谢停舟的披风无法入眠。

    她觉得自己有些迷恋谢停舟身上的味道。

    离京近一月,她一直都是这么睡的,那披风被她或枕或抱,夜夜都同她一起,谢停舟的味道早就散没了,但她能闻到,不用鼻子,用心。

    沈妤躺了一会儿,从床上起身,重新点了灯,在桌上铺上了纸笔。

    提笔时又不知要写些什么,说想他吗?说不习惯他不在身边?那样有些肉麻了。

    第一篇写的不满意,沈妤撕了一张,又重新铺上了纸,这是她离京以来写给他的第二封信。

    四月,海棠花香满园。

    谢停舟在灯下读着她的来信。

    「停舟:」

    谢停舟盯着那两个字反复看了一遍又一遍,仿佛能从那两个他最为熟悉的字眼里看见她喊他的模样。

    她从来都是要么喊他殿下,要么不高兴的时候便直呼她谢停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