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妤看着牢中人,“我不是来取你性命的。”

    葛良吉扯了扯衣摆,“那就是来问真相的了。”

    “也不是。”

    “那是什么?”葛良吉奇怪道。

    “你看了我就知道了。”

    葛良吉朝着牢门看了一眼,光线昏暗,他看不清人。

    只见那人从墙上取了火把,缓缓靠近,那张脸终于在光里显了出来。

    葛良吉揉了揉眼睛,脸色陡然一变,“你,你是沈妤!可是你不是已经……”

    “你就当我已经死了吧。”

    她和葛良吉其实没有见过几次,只是在他和沈仲安见面时打过两三次照面,算不上熟悉。

    沈妤又把火把放了回去,“我今日来,是为我爹和哥哥要一个答案,我想替他问一问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葛良吉垂首不言。

    沈妤道:“我爹他是一个地地道道的武将,性格直爽不会虚与委蛇,他认作的朋友就是交心的,显然他交了心,而你并没有。”

    葛良吉垂首不言。

    沈妤又道:“我不能让他们白死。”

    葛良吉忽然抬起头来,低声道:“阿妤,我记得你爹是这么喊你吧,人之将死其言也善,你听我说,这个案子你不要再查了,往下查下去就是杀身之祸。”

    “我本就是死过一次的人了。”沈妤淡然道:“死没有那么可怕,良心不安才可怕。”

    “你怎么和你爹一样倔。”葛良吉摇了摇头说:“好好活着不好吗?”

    沈妤说:“我也想问你,不清不白的死去能瞑目吗?”

    葛良吉苍老了不少,明明才五十来岁的年纪,看上去却像七八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