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魏姝的瞌睡虫一下子消失得无影无踪,迷茫的坐着,“你何时过来的?”

    玉环她们也不知去了何处,静谧的屋内唯有二人。

    “下午。”谢慕在落旗的空隙瞥了她一眼,漆黑的眼晦暗不明:“你倒能睡。”

    魏姝粗略一算,自己睡了快三个时辰,不由讪讪一笑。

    瞎说什么大实话。

    两人一时无言,谢慕最后落下一子,盯着已然辩出胜负的棋局说话:“听宫人说,你要在冷宫种菜?”

    他的语气稀疏平常,不知他是何意的魏姝中规中矩道:“是。”随即警惕的反问:“不行吗?”

    谢慕把问题抛回给她:“你以为呢?”

    魏姝心想这人实在狡猾,怕他设了陷阱等自己,于是义正言辞的回应:“皇上先前下旨,令后宫勤俭开销,嫔妾种菜也是为了省钱,想必是可以的。”

    几句话就将自己置于道德制高点,谢慕若怪罪反而是他的不是了。

    也不知这冷宫是什么风水,竟让她学聪明了。

    “是。”谢慕晒然一笑,不再谈此事。

    夜色愈发的浓。

    宫女踩着猫步踏过宫中一角一落,点起每一盏琉璃宫灯,给落雪平添了几丝暖色。

    玉环在门外轻声提醒到了安寝的时辰。

    自魏姝生病后,谢慕十有九日在冷宫的偏殿睡下,今日却一反常态的要走。

    魏姝巴不得他赶紧走,忙不迭出声:“臣妾恭送皇上。”

    一时不察,她话中透出了几分迫不及待。谢慕若有所思的挑眉回视了她一眼,倒并未说什么。

    “皇上起驾——”

    太监尖锐的声音过后,十几道脚步声随着圣驾远去,静下来的冷宫就格外的清冷。

    也不知为何,魏姝总有预感今日有何事要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