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他应了这门亲事,在外人看来是迫不得已,若是不应,外人更会指指点点。

    他转向自己女儿,痛心疾首的问。

    “你一向懂事,偏在这事上被鬼迷了心窍!若是你早早和父亲说,难道父亲会棒打鸳鸯不成?”

    两家门当户对,还能成段佳话。

    不像现在,成满京城的笑话。

    顾卿鱼眼眶微红,眼睫扑扇,挂上了水气。

    “是女人不孝,父亲息怒。”

    “老爷。”顾夫人拽住他的衣角,泣不成声,“不管是好是差,多说也无益,你不如赶紧想个法子。”

    “我能有什么法子!”

    丞相用力甩开她,如狼如虎的目光紧盯着平安王:“如今之计,只有一条路可走,就是不知王爷愿不愿意?”

    平安王不假思索:“丞相直言。”

    “王爷去请皇上赐婚。”顾丞相一字一顿,粗重的喘息像含着了沙子,“这样一来,天子赐婚,就无人再敢有非议。”

    这小雨绵绵不绝。

    直到下午,方有停雨的迹象。

    天地如同被洗净一般,焕然一新。

    谢慕披着暗色大氅立在窗边,双手收在袖里,抬眼看着雾蒙蒙的天,直至身后传来脚步声。

    “皇上。”

    “如何了?”“丞相府那头,还没有风声。”墨允的声音压的极低,“不过如皇上所料,丞相一家似有要进宫的意思。”

    “果然如此。”

    谢慕将手凑到炭火前烘烤,不紧不慢的:“若是她们前来养心殿,就说朕只见顾卿鱼一人。”

    “奴才明白。”墨允心如明镜,一字也不多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