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帝王仁慈,虽查出丞相家也在此时中不干不净的,却只是将满门日贬为庶民,永世不得入京。

    这第二件事,即是太后病重。

    宫中让提及此事时,各自交换了个不可说的眼神,含糊其辞:“听说,内务府已经在准备了。”

    “哎,这也是难怪。”

    “刚才我路过慈宁宫,听他们宫里的人说太后快要不行了,正派人去请皇上呢。”

    这次可并非她们捕风捉影。

    太后已是日薄西山了。

    所有嫔妃齐聚一堂,屋内处处都是啜泣声,老嬷嬷浑浊的眼中含满泪水,捧着太后枯槁的手。

    “太后娘娘娘娘,你还有什么愿望未了?”

    “皇……皇帝……”

    太后瞪大的眼中都是要离世的不甘,谢慕如她所愿,坐到床边:“母后,儿臣在。”

    太后已气若游丝,临死还惦记着顾家的荣宠。“皇帝、真要……赶尽杀绝吗?”

    “母后误会了。”谢慕并无对将死之人的怜悯,一字一句都透着公事公办的意味,“顾家自作孽,不可活。”

    “不孝子!”

    太后面色怒涨,用尽全力抓住他的手臂。没了“母子情深”的粉饰,她眼中浓郁的恨意几乎要涌出。

    “母后何必执着?”

    谢慕面不改色,无一字不是扎在太后心头的刺:“百年之后,钱权不过是过往云烟。母后想必也不想见到先帝时,背着搅弄朝堂风云的罪名,”

    “你!”

    太后一口气堵在胸口,眼珠高高凸出。

    “哀家做鬼也不会……”一句话还未说完,她忽然挺起上半身,一口鲜血自嘴角溢出,重重倒回枕间,死不瞑目。

    “太后!”老嬷嬷滑落在地,已是满脸涕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