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女走前垂下帷幔,昏暗的房内像藏了许多鬼魅魍魉,压得惠嫔脑中的弦几近断裂。

    这一夜不得安眠。

    翌日宫女等到日头升起,也不见她起来。

    宫女自作主张进门去看,就见惠嫔面色潮红的闭着眼,汗水已将枕头浸得能挤出水,唇色尽褪。

    “娘娘!”

    她吓了一跳,手忙脚乱的往外跑:“我去请太医。”

    然而如今惠嫔失势,太医院避她如蛇蝎

    宫女千求万请,才请来个医士。

    医士把脉过后,不以为意道:“不过是怒极攻心加上着凉,所以才染了风寒罢了,算不得什么。”

    说完,就要走。

    宫女眼疾手快的拉住他:“那可能劳烦大人开些药?”

    “说什么糊涂话?”医士百般不耐的甩开她,“我们太医院的药可珍贵的很,岂岂能浪费在这种小病上?”

    宫女一口气堵在胸口,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扬长而去。

    “你过来。”

    身后虚弱的声音传入耳中,宫女回头才见惠嫔不知何时醒了,气若游丝的说话:“帮本宫去办一件事。”

    “娘娘你吩咐。”

    宫女跪倒在床榻便,哽咽难言:“娘娘到底是宫妃,他们未免也太过分了。”

    “宫中多的是见风使舵之徒,有何奇怪?”惠嫔几乎要将五脏六腑咳出来,断断续续道,“你即刻去找皇上。”

    宫女目光一凝:“这……”

    “你以为皇上不会见本宫?”惠嫔身体抱恙仍有满心算计,竭力挤出几个字,“可皇上对本宫是有情谊在的。”

    昨晚之事,她已回过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