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旦查出来了,哪怕没有足够的证据,能锤死他二叔,他二叔也废了,他二叔一脉也废了。

    “真是,有意思。”谢三看着王子戎的死士,在徐川柏拒绝离去后,一掌将徐川柏劈晕,而后把人扛走,笑了,笑的眼泪流了出来。

    他在为徐川柏悲哀,也在为自己悲哀。

    徐川柏这一生,为了一个不属于徐家的药王谷而活,最后为了这个,仍旧不属于徐家的药王谷而死。

    他谢三呢?他谢三还不如徐川柏,好歹徐川柏还知道,自己为什么而活,要什么。

    他却什么都不知道。

    他以为,他活着是为了保护自己的家人,可他的家人并不需要他的保护。

    无论是,曾作为少主培养的父亲,还是柔弱可怜的母亲,他们都有自保的本事,根本不需要他。

    他活着,就是一个笑话。

    在谢家,他是被祖父看中的磨刀石。

    磨刀石嘛,当刀锋利了,磨刀石也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为防磨刀石伤了刀,为防磨刀石心有不甘,分裂谢家,最后肯定逃不掉一个死字。

    他父亲,把他当棋子,拿他的命算计二叔。

    祖父、父亲都要他的命。说起来,他母亲还是善良的,好歹不要他的命,不是吗?

    “没事吧?”谢三的状态很不对劲,王子戎让人送走徐川柏,一回头,就看到谢三满脸泪水,无声哭泣。

    谢三一怔,随即睁开眼,抹了一把脸,苦涩地道:“我在为徐川柏难过呢,他这人……可惜了。”

    不,他在为自己难过。

    可他不能说,也不想说。

    他已经够悲哀了,他不想把自己的伤口扒开,让人看。

    “是呀,徐川柏可惜了。”王子戎深深地看着谢三,暗暗叹了一声。

    他知道,谢三没有说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