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穿上大衣出了门,薄薄积雪中渐行渐远,头也没回。

    “徐阿姨好像很难过,我是不是不应该来啊?”童倦歪着头看她的背影,轻声说:“如果是我不喜欢的男孩子将来要跟我儿子好,那我肯定把他腿都打断。”

    顾松言忍俊不禁地摸摸他的头,“别贫了,上楼学习。”

    童倦的底子还行,顾松言教他的都是些临时抱佛脚的知识,但高考不能这样突袭,还是要稳扎稳打的一点点补回来。

    顾松言列了个学习单给他,童倦一看就傻眼了,“这么多啊,学死我算了。”

    “不会死的。”顾松言铺开书,拿起笔侧着身子给他一步步讲题,讲完了又顺手出了一个同题型的再讲一遍。

    童倦听着听着就开始走神,眼神从书

    挪到他的手上,又从修长指骨挪到手腕上,再到他的侧脸,漆黑的睫毛因为看题微微敛着,声音浅淡凉薄,像是浸润了一层雪。

    他讲题的时候很温柔,声音很低,虽然冷却让人很舒服,仿佛那张嘴里包裹住了一小块冰,温热又冰冷。

    “童倦。”

    “童倦?”

    童倦激灵了下回过神,“啊?我会,嗯,会。”

    “……我还没问你。”顾松言无奈放下笔,“不看题一直看我,在想什么?”

    童倦有被发现的窘迫,总不能说自己在偷看他吧,“没、没看什么啊,就瞎看看,你怎么不讲了?继续讲啊,我还没学会呢。”

    顾松言不被糊弄,“你不是说会吗?”

    “啊说了吗?没说吧。”童倦脸红心跳的继续扯谎,眼神四处乱瞟,见他不信突然恶人先告状起来,“你怎么讲题讲着讲着就开始看我?你这什么老师一点也不认真!”

    顾松言被他倒打一耙的功夫惊呆了,“我不认真?”

    “对啊!你不看我怎么知道我在看你,还是你不认真!”

    “好,是我的问题,接下来我一定认真。”顾松言捡起笔继续讲,步骤详细的跟教婴儿学步一样,连讲了五遍又给他出了一道题做。

    童倦拿过笔,刷刷将题目做了出来,“小意思,这种题还……我艹你等等!你干嘛不许动啊!”

    上一秒还在做题下一秒他就被双手按在两边压在桌面上了,被禁锢的动作太熟悉了,只是掐得没有这么紧过,尤其压下来的气势像是海啸。